走过来的人没摘帽子没摘眼镜，就杵在桌子前，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早啊，你也在这吃啊。”
苏沐橙安静地坐着，就像她自己说的对他感情很复杂，只是淡淡地回了个音节：“嗯。”
顾星河手杵在桌面上，手指挡在下半张脸前要遮不遮，就是很想笑。
现嘉世头牌孙翔按了按自己的鸭舌帽，侧了侧脸，半天，又憋出一句话：“你别看我了，要是想要签名待会可以给你，之前那样一直看着我别人会发现的。”
顾星河：？？？
她眉头微挑，迟疑着指了指自己：“是……在和我说话？”
孙翔墨镜没摘挡住了小半张脸，但语气听出来一股理所应当：“不是你一直在看我吗？你和苏沐橙既然是朋友，怎么还对职业的嗯……大惊小怪。”
他声音特地放轻，说话的时候还十分警惕地左右转着观察周围情况。
苏沐橙嘴里叼着吸管，咕噜噜吸了几口豆浆，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哦哦，”顾星河明白过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热切，她快速地掏了掏兜，就摸出一张烟卷。
靠一定是叶修那小子塞进来的。
顾星河假装若无其事，摊平烟卷小纸片：“大大，来，签个名吧。”
孙翔：……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就签在这里？”也太不重视了一点吧。
顾星河仰视着他，对上他藏在墨镜后一本正经的脸，眨了眨眼，才迟疑着把自己的手机翻过来递过去。这手机挺大，外壳是类似于纸质的新黑科技，能写字，机壳背面空余地方挺多。
“那这儿？”
孙翔从兜里掏出细细的签字笔，“要大点的还是小点？”
顾星河心想这还能挑，服务挺周到的啊，然后笑着点了点手机壳的一端，“小点的，越小越好，我留给人一个惊喜。”
孙翔停了半会，像是在勉强消化这句奇怪的理由，然后弯腰俯身在手机背面刷刷签上名字。这字还真不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笔尖比较细，横撇竖捺都细细的，不过也不算太小，戳在摄像头底下跟所有权标识似的。
他签完名直起身嘱咐道：“之后就不要看我了，会被人发现的。”
顾星河捏着手机点点头，神情肃穆，尽职扮演崇拜的小粉丝形象，注视着对方走回他自己的桌子，看他拿起还没喝完的一袋外卖豆浆，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走出店门。
他无动于衷地路过了那个从吃饭开始就一直暗搓搓打量他的客人，半点也没发现对方在他出门的瞬间对着他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
坐在角落里的顾星河一直看着，捂着脸闷笑，笑着笑着还咳了起来。
“这家伙叫什么，”她一边笑一边捏着手机细细端详，“孙…翔。”
“他难不成就是过来和你打招呼，顺便给我个签名吗？”
苏沐橙用手撑着脸看她：“他就这样的。星河姐，干嘛把手机壳给他签啊？”好想擦掉啊。
顾星河戳戳她的脸，把手机递过去，“那你也签一个？”
“我才不像他，随身带着签字笔。”
顾星河趴在桌子上又是一阵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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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的门一开一关，叶修和早班人员交接完毕就守在前台等，看见顾星河进来就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打包餐点。
“你们吃过没？”看这分量就不是单人份的，叶修顺口问了句早班小妹。
顾星河脸上带着笑，把围巾解开挂在手弯上，“没吃的话过来吃点，我点的挺多的。”
见几个人纷纷说吃过了，叶修才提着袋子往里屋走，他还饿着，而唐柔和老板肯定都是没吃的。被召唤过来的陈果率先坐下，拿起豆浆喝了一口，表情享受：“啊，早餐果然要吃这家的。”
“不愧是老字号。”唐柔捧着粥碗夸赞。
顾星河坐在旁边看她俩吃，随手就把手机搁桌子上，手摸索过去又拿起一根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