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得到了允许,立刻让汉子将孩子放在地上,一把抽出汉子挂在身上的小刀,道:“借用。”
可此刻的情形,没有人管她借用不借用。
姜渔将小刀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一番,然后掀开孩子的裤脚,对着那已经肿起来,蛇咬的伤口周围划了一个十字,黑色的污血瞬间飙出,随着十字伤口流淌下来。
“给我根腰带。”她沉着冷静的吩咐着,一如前世在手术台上,对着边上的助手说,给她把剪刀一样。
认真投入起来的姜渔,声音里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腰带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从身上解下,然后递到了姜渔的手里。
她头都没抬,一把抱起中毒的孩子,将腰带缠在其胸口的位置,妇人见状立马扶着,好让姜渔更好的缠绕腰带。
缠了两圈后,姜渔勒紧打了一个结。
为了不让
毒素蔓延扩散,这是最好的方法,防止毒素顺着血液进入心脏。
有人疑惑的问这是在做什么,姜渔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
她手脚麻利的将背篓里采来的鬼针草捣烂成汁,敷在了孩子的伤口上后,又拿着三株鬼针草递给孩子的母亲,吩咐道:“把这个煎成汤,速度要快。”
事关自己孩子的性命,妇人立刻起身,急急忙忙跑去煎药。
山脚下就有人家,借用别人的灶房煎个药不难,而且只要火候够,那么鬼针草煎成汤的速度也就很快。
而此时,孩子身上那十字伤口又开始凝固,姜渔面不改色,又是一刀顺着原先的刀口划下。
边上孩子的父亲,那个黝黑汉子的脸色都白了,显然是心疼不已,但好在他足够冷静,没有发表任何的质疑,咬着牙忍着。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直到流出来的血从乌黑变得慢慢鲜红,姜渔这才解开了勒在孩子胸前的腰带。
而这时,妇人带着汤汁,小心翼翼生怕洒掉一滴的给送了过来。
姜渔端在手里,对着孩子的嘴直接灌。
灌汤途中,孩子睁开过眼睛一次,把妇人和汉子惊喜的差一点就要哭出声
。
孩子睁眼时,姜渔才哄了一句,他便乖巧又配合的把药全部喝了个光。随后,才又继续昏睡过去,不过那脸上唇上的乌青已经慢慢的散去了。
“没事了,回去后好好休养,这个草药每天煎水喝两次,喝上个三天差不多就彻底恢复了。”姜渔将最后一把鬼针草递给了妇人,然后便站起身,退到了一边。
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逐渐有了血色的夫妻俩,激动的又哭又笑,俩人一直抱着孩子不断的亲着摸着,生怕又一次出现什么意外。
而姜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悄悄的从人群中离去,回了自己家。
回家后,姜渔将背篓里的甘草拿出,铺好在竹筛上放在屋顶上晒。
昨夜里下了一场春雨,但今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日头还烈的很,不过一个上午,屋顶上湿漉漉的杂草也被晒成了干草。
门前有棵桃花树,经过昨日里风吹雨打,粉红娇嫩的花瓣掉了不少,但也是因为有雨水滋润的原因,桃花竟然开的比之前还要娇艳茂盛。
姜渔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价值,她将地上掉落的花瓣一片片拾起,准备洗净捣烂后做成桃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