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从非洲回来的肖骜一行,也没个修养身心的时间,马不停蹄各奔东西。
肖骜因为在非洲干了漂亮的一仗,在国际间狠狠露了一次脸,现在出门有粉丝要签名了,还有狗仔跟拍,这待遇,好像回到了之前,自己刚成为西北富时。
假期多愉快,假期结束后的落差就越明显。
肖骜处理完堆成山的工作,已经是四天后了,膀子都硬成石块了。
“这是什么狗屁!?我早说过,给我直销!你找些个中间商,是觉得你现在挣钱太多了可以养小的了?别跟我扯什么开拓市场,老子本身就是品牌,给我重弄!全都签直销合同,把你计划中间商挣那一部分给客户造福利!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完不成,就给我滚他妈蛋!”
“出口谁弄得?我这才几天不在,这一溜的投诉就跟我门前那草似的,长得真鸡儿快,哈?质量问题一直是我严令杜绝的,结果你们直接给我弄一‘不合格’。给我查!仔细的查!是谁那儿出了岔子,就谁给我把劣质的高灰分、高硫分都他妈吃了!”
“剩下的区队管理问题,各区看着办,材料的输入输出也有规章明确,这也是我强调的最后一遍,不要再让我现我已经嘱咐过的问题、还有已经写在我们经营管理思路总结里的条项里严禁的内容,再生在你们身上。”
“最后,不要再问我纲的内容,比如,能不能为了保障总成本在预算内,就降低营销推广、产品设计方面的费用,不能,记住了,老子说不能。怎么不预算,自己想辙,想不出来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一天到晚在我这儿磨洋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我以为我雇了一堆人才,结果是一堆除了吃饭就是拉屎的饭桶。”
……
肖骜四天没好好睡觉,四天浪费的唾沫都能媲美太平洋了。
第五天,傅伽飞了一趟美国回来,封疆也过来,正好三人约着吃了一顿饭。
庆龙饭店,VI间。
傅伽看着肖骜,“你这黑眼圈,挺时髦。”
肖骜瞥过去,没给他好脸,“会不会说人话?”
傅伽不开他玩笑了,“怎么?不好弄?”
肖骜呼口气,不是不好弄,是压根儿不该他弄。
傅伽倒杯酒,给他转过去,“想也没用。”
肖骜端起来,“我现我还是在人才选拔上有很大问题,请这些人干不了实事儿,什么都得等我回来拍板儿,弄的我跟做慈善一样,养了一堆除了吃喝拉撒、丁点事儿都干不了的蠢货。”
傅伽轻笑,“如果你够乐观,这也不是件坏事。”
肖骜看过去,“面对那一堆堆鸡毛蒜皮,我没找把刀子捅死我自己,就已经算乐观了。要是该我拍板儿的,我指定没半句废话,毕竟那是我职责范围以内的,但这群玩意儿,连需求回暖这事儿都是政策出台第二天才知道。让出具一份出口报告,能给我弄一个礼拜,就这么个执行力,要不是我别的产业兜底,真他妈赔的裤衩都不剩了。”
傅伽看着肖骜气急败坏,觉得还挺解闷,“总比手下一个个猴儿精,天天惦记着弄你强。”
肖骜还真不惧,“我怕这个?来,让他们尽管来,我还能找着点当年的斗志。”
傅伽想起一事儿,“我记得你上回说,现在动力煤市场走弱迹象有增无减,横山那边儿矿方都在极力消化存,报盘一个劲儿跌,这条路怕是怎么都走到头儿了。”
肖骜把酒杯放下,神情严肃,“都说我现在是整个行业唯一不败的玫瑰,你也知道,其实是我水军没少买,毕竟,不这样我这存也销不出去。这行业确实要到头了,我早在接手那一年就看出局势了,所以一直展副业,现在西北一带副业都上了轨道,也适时候倒个个儿了。”
傅伽心底迸出一股子敬佩,论商业头脑,还得是肖骜,整个市场也就他能看得透。
俩人说着,封疆进来了,还带了他妹妹,封迎。
看见封迎,肖骜下意识换到傅伽身边,结果封迎还是追过去,跟傅伽一边一个把他堵死。
傅伽看他一眼,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该。
封迎一把搂住肖骜胳膊,“肖骜哥哥,你们这一趟去了那么久,我好想你啊。”
肖骜把胳膊抽出来,“是吧。”
封迎又抱住,脑袋靠上去,脸贴上去,“是呢,想你想的无心工作。”
肖骜想起他们给她起的外号钱串子,她能无心工作,他可不信。
封迎嘴唇贴着他耳边,轻声说:“我可是推了个象牙品鉴会过来找你的,看出我诚意了吗?”
肖骜躲了躲,话说的不走心,“是吗?”
封疆跟傅伽一个心理,“是,我能给我妹妹作证,看看小脸儿,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肖骜狠狠剜了封疆一眼:你个老王八蛋!等你落我手里的!
封疆权当没看见,隔空跟傅伽碰了个杯,“来来,老四,喝酒。”
封迎一手抱着肖骜,一手还能端起酒杯,“肖骜哥哥,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肖骜哥哥不想喝酒,想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站起来,“我刚吃腻了,我去解决一下。”
封迎要跟他一起,“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