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皆被李持盈吸引而去。
被李持盈拎在掌心的香囊很是小巧,锦鲤戏水的纹样,透过针脚的缝隙能隐约窥清里面被切成片装的药材。
宋氏眯缝着眼睛瞧了半晌,没瞧出个所以然,忍不住嗤笑道:“持盈,你可别学着那贱婢说谎话啊。”
“侯夫人是将自己做过的好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李持盈翻手将香囊里的老参切片倒到掌心,转头望向林嬷嬷。
“侯夫人不认得不要紧,林嬷嬷,想必你还是记得这支老参的吧!”
林嬷嬷眼底刚刚开始消散的风暴又倏地刮了起来。
她缓缓抬起头,对着瞬间如临大敌的宋氏震声道:“夫人,做了亏心事,可是要被鬼敲门的。”
说完,林嬷嬷又一次俯身拜倒。
“回禀太妃娘娘,少夫人刚刚所拿之物,正是侯夫人前段时日命老奴送到李家的补品之一。”
“其余补品都不过寻常,唯有这老参里掺杂了几味极为寒凉的药材,虽说用量不大,但年轻女子服用多了便会影响生育和寿数。”
林嬷嬷说完,郑重地给漓太妃磕了两个头。
“老奴敢保方才所言句句为真,绝无半句虚假!”
宋氏的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微微颤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持盈见状秀眉微拧,主动挑起话题道:“侯夫人不想说些什么吗?”
宋氏眼角沁出两滴泪来,哽咽道:“持盈,竟连你也不信我了。”
李持盈瞥了眼宋氏,差点被恶心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前世,宋氏和宋羽流便都是这副博可怜的做派,让人心生怜惜,使尽所有手段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李持盈几乎厌恶透了宋氏这副做派,但不得不保持着面上的礼节,笑得客套又疏离:“侯夫人这话说得有些古怪。”
“除却婚宴当日,我从未和侯夫人有过半句格外的交谈,又何来的信任。”
“我只信任郎中的判断和脉案上笔墨清楚的判断。”
漓太妃耐着性子听完了李持盈三人之间的言语机锋,眼底那点兴致逐渐散开,懒懒地抬了抬手。
“来人,去太医院随意请位太医,看看这老参里到底有没有什么下作东西。”
掌事太监领了命,刚要转身,便被李持盈叫住了。
“还请公公莫要请两位宋太医,毕竟侯夫人母家也姓宋,若是沾染了亲缘反而不美。”
宋氏的
脸色逐渐由青转白。
自从她坐上晋宁侯夫人的位置,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晚辈当面怼到这种难以下台的地步。
这让宋氏极是窝火,看向李持盈的眸光也卸掉了伪装,逐渐转为不善。
掌事太监的动作很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将太医领了过来。
漓太妃招手示意掌事太监过来,指了指李持盈放到托盘上的香囊道:“劳烦太医查一查这香囊里的老参有没有问题。”
宋氏想说些什么,却被急匆匆赶到她身后的贺老夫人拦住了。
“李氏,此事不是前些日子便分明了吗?你又在此纠缠,到底是何居心!”
贺老夫人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