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也立刻配合了殷夫人,安慰她不要着急,里面未必是三小姐。
为首的寺僧意识到出了事,赶忙将门猛地推开,然后带着几名寺僧冲了进去。其他人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自然不会等在外面,也跟着冲了进去。
可当他们进去一看,顿时都傻眼了。那些个寺僧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副场景,一个个颇为尴尬地转过了身,不敢多看一眼。
只见空旷的屋子里头散乱着大大小小的衣物,有外衣也有里衣,地上,几子上,扔的到处都是。
再看这一排几子的尽头处有一男一女有两个人,缩在角落里。女子发髻凌乱,蜷缩着身子贴墙坐着,双腿曲起,她低着头,嘤嘤啜泣,刘海遮住了面容,看不清长相,但那肤白娇嫩的模样应该是为千金小姐无误了。
而男子跪坐在女子的不远处,倒不是全裸,还穿了条亵裤,只是裸露的上半身上有很多红痕,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是谁做的一目了然。男子在早晨醒来时就已经吓了一跳,他的脑子还没清楚耳边就响起了女子的尖叫声,接着就是脚步声和推门的声音。
此时,他惊恐地朝着人群看了一眼,在见到突如其来的这么多人时,他脑子一懵,下一刻迅速移动到了女子前面,用身体将女子护在身后。
殷夫人看清了男子的脸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然后面上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指着男子质问:“郭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们……?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我和老爷好心好意地请你来府上小住,但是,你怎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
庄嬷嬷在一旁附和,“是啊,郭公子。你爱慕我家三小姐就该堂堂正正地向我家老爷提亲才是,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说也是一介饱读诗之人,你这么做既毁了我家三小姐的名节,也是毁了你自己的清誉啊!”
“夫人,不是,你们误会我了,我……”郭俊彦一听,慌了,急忙想要开口解释,可他一开口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遂话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只能用眼神看着殷夫人,希望她能给他点面子,先把这事压下来。
殷夫人却没有理他,又把目光放到了郭俊彦身后的女子身上,痛心疾首地对她说:“三小姐,你……你实在是太让我和你父亲失望了!昨日你说要为祖母手抄佛经祈福,我还当你是长大了,懂得孝顺祖母了。可哪知你竟敢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种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你把我和你父亲的脸放在哪里了!”
殷夫人指着女子言辞凿凿的指责,但却聪明地半句没有提及丞相府或者殷家。因为殷夫人很清楚,她要毁掉的是殷夕和这个人,只要能现场捉奸毁了名声,殷夕和就彻底完蛋了,但若是牵扯上丞相府的话就难免会连累到整个府里的名声,也会连累到灵儿的名声。殷老爷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所以她说话很有分寸。
而围观的人此时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再听了殷夫人和那男子的对话,每个人的八卦之心都已经按捺不住,当着当事人的面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还完全不懂得压低一点声音。
“啧啧啧,千金小姐就是闷骚,表面正正经经,暗地里竟然和男子在佛门净地厮混,真是不知羞耻。”
“深闺寂寞啊,这个男的可占了便宜了,千金小姐细皮嫩肉的,滋味一定很好。”
“你又不是个男的,这话说的,怎么,你也想尝尝?”
“呸呸呸,随随便便就跟男的做了事儿的荡妇,我就是个男的我也不要,脏不脏。”
这些话已经很难听了,连寺僧都听不下去了,同时也为了寺里和这两位施主的名声着想,他们开始将这些围观的人先行请出去。而殷夫人在一旁则听得开心得很,越是把殷夕和这个贱人骂的惨,她就越是有种报复了白桑那个贱人的快感。
围观的人已经看着了好戏,多留也没什么意思,寺僧一提,他们就一边说笑着一边退出屋子去了。可就在门口,他们却遇上了一个人。
“咦?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好心”的大婶忙嘴碎地跟对方说,“小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的场面啊不适合你这种清纯的小姑娘看。捉奸呢!”
“哦?是吗?捉奸啊,不会吧。谁会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怎么不会,你个小姑娘看着就单纯,这年头可不是每个姑娘都和你似的,有的人呐骨子里骚得很,一时忍不住了不就……还是个小姐呢,听说是……对,三小姐,也不知是哪家的三小姐。总之,这种热闹啊不适合你凑,回去吧回去吧。”
“多谢大婶提醒。只是,我不是来凑热闹的。我昨天在这屋子里抄写经,回去的时候漏下了一卷没带走,今天过来取的。”
“哦哦,这样,那你等会儿再过来取就是了”,大婶搭腔道,但随即又发现了不对劲,“你说什么?你说你昨天在这儿抄经?怎么这么巧,里头那个三小姐听说也是昨天在这抄经的。这么说,你俩应该见过面啊,你可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昨天在这里抄经的只有我一个啊,没有别人了。”
这话一出来,这群人不禁满面疑惑,怀疑自己难道是听错了?
这时,来人往里看了一眼,好似看到了什么人,然后眼带疑惑地自言自语:“咦?母亲怎么在里面?难道是发现经少了一卷了吗?”
随后,她又向众人说了句:“不好意思,我要进去拿经了。”说完,从门的侧边过去,走进了屋子里去。
这时,一群人似乎琢磨出点不对劲来了,怎么里面是昨天在这抄经的三小姐,刚刚进去这个也是?于是乎,一个个也都不走了,纷纷转了身回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