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走到门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折回去。
沈骄骄莞尔一笑,以为张婶过意不去要把自己也一起领过去。
谁知,张婶一把夺走她手里的鸡蛋,狠狠瞪她一眼。
“你吃啥子吃!吃得跟黑心的猪似的,平日里你拿着少烨的钱胡吃海喝,总算让我找到点东西了!少烨才是要补的,你死一边去!”
张婶狰狞着脸,看沈骄骄的眼神像看仇人似的。
“少烨,咱们走!活该她饿死!”
二人跨出门口直奔隔壁门口,张婶还特地合上门,把落锁的声音弄得很大。
生怕沈骄骄不要脸的过来蹭饭。
从未被人如此冷眼相待的沈骄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只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整个房子只剩下她一人,格外的寂静,沈骄骄这才认真审视起这座被烧焦的房子,左边的灶房被烧得乌黑,里面的木梁也满是烧焦的痕迹。
看来她得好好修整一番灶房,不然是做不成晚饭了。
沈骄骄说干就干,挽起袖子,将整个灶房里被烧坏的东西都归到一处,在外面搭了个简单的木桌。
不一会儿,整个灶房被清理出小山堆似的废物,沈骄骄也能下锅炒菜,简单的炒土豆就着白米饭。
而隔壁张婶的屋子里热闹无比,一阵香气飘来,仿佛能看到锅里飘着黄灿灿的油水的鸡汤,让人垂涎。
沈骄骄刚坐下来,就听见隔壁传来哭天喊地的叫嚷声。
“救命啊!要死人了!死人了!”
沈骄骄一个箭步冲出去,就见张婶的门口被一个小男孩打开。
男孩穿着胶鞋一路狂奔,张婶在里面带着哭腔,“瓜娃子!可要快点把黄大夫请来!你爷要死了!”
屋内的所有人乱作一团,老张大爷倒在地上,脑袋枕在张婶的腿上,双眼泛白,身子不时抽搐。
张叔扶着头顶的帽子,从院子里端了一碗黑漆的草灰水,屁颠屁颠地往里赶。
“快把这给娘灌进去!人清醒了就没事了!”
村里多少疑难杂症都是炕底线的草木灰兑水好的,再不济加一把祖宗香炉里的灰。
吃着吃着,都好了。
张叔笃定,他们张家祖上显灵肯定会保佑他娘的。
正准备把水给人灌进去的时候,沈骄骄连忙冲进来,“不可以!”
张婶怒道:“你个腌货又来添什么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耽误了是要损阴德的!”
沈骄骄一把上前把水抢过,倒到一边。
“你干什么!那可是我爹的救命水!等不到大夫来,他就要死了!”
张婶气得就要上前打人,沈骄骄冷声道:“你要是想让他被水呛进食管噎死,你就灌吧!”
也不知是不是沈骄骄的话态度太笃定,把张婶吓得一愣一愣的。
张叔顿时苦了脸,“那这可咋整!啊,爹都吐白沫了!瓜娃子咋还没回来!”
沈骄骄上前,将张叔一把推开,把老张大爷放到地面上平躺,再将他的身子侧过来,白沫顺着嘴角留下来。
她又快速将门窗都纷纷打开,让周围的空气都流通。
“都让开!”
沈骄骄十分果断地将老人的鞋子袜子都脱干净,掀开眼皮查看病者意识之后,对着她脚底的几个位置狠狠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