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绯澜离他最近,自然发现了他的变化,虽然他的神色还是那么冷漠,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看着他紧握的手,和急促的呼吸他也知道苏陌玉肯定被刺激到了。
温时温池放在身后的手也紧紧的握着,心里暗骂他无耻。
楚绯澜把揽着他腰的手收回来,握住了他几乎掐进自己肉的手,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温暖而宽厚的手掌让苏陌玉心一颤,仿佛全身一股暖流注入,苏陌玉看向楚绯澜,四目相对,苏陌玉不知为何,心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楚绯澜看向薛将军,开口道:“李隐原来是薛将军所杀?寡人还以为是那个死去了诗良郡二公子呢,看来,寡人的探子办事越来越不利了。”
薛将军暗叫糟糕,陛下怎么连这事都知道?真是丢大面子了,这要是陛下怪罪,自己可是欺君之罪,疏忽了。
薛将军赶紧转移话题,眼珠子一转,就盯在了温时温池身上,心想,这下看你怎么解释。
于是笑着说:“哪里哪里,陛下的人自然都是拔尖儿的。咦?这两个……不是温时温池吗?三王子的贴身侍卫啊!你们怎么在这里?”
温时温池目视前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压根就不搭理他。
苏陌玉稳了稳情绪,冰冷的开口:“他们二人,是我的手下,并非什么三王子侍卫,分别叫给沃衮、倪趣思。”
给沃衮,给我滚……倪趣思,你去死……
薛将军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但当着楚绯澜的面,也不敢发作。温时温池憋着笑,努力保持面瘫脸,楚绯澜也被他逗笑了,觉得他怼起人来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他突然想起苏陌玉父王的寿宴上他对叠渺国左相说的那些话:
“要么,就是左相大人是那种只看重富贵利益的人,要么,就是大概从来没有人真心实意的送过大人礼物,故而大人并不能感同身受这一番快乐吧!”
“左相来来来,本殿下敬你一杯,看着你这脸色呀,本殿下觉得这几日的胃口不佳的毛病都治好了,等会儿本殿下可得多吃几碗饭呢。”
想起这些,楚绯澜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一旁的大宫监仿佛很稀奇的模样,陛下居然笑了,还笑得这么开心?罕见奇观呐!也不对,陛下在玉侍君面前,从来都是放松的,想笑就笑。
而薛将军的脸色则更青了。
一时无话。
好不容易顺了气,压抑住那股想冲上去一剑封喉的冲动,薛将军铁青着脸继续问道:“墨公子似乎很冷漠,是不喜欢薛某吗?还是……”
话还没说完,苏陌玉就打断了他,回答道:“我以为我不喜欢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自知,还不清楚。这么不会看人脸色,怎么成为上将军的?”
“!!!”
薛将军差点没忍住拍案而起,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了,他这话太刺激人了,把自己后面打算挑拨的话都打断了。
右手高高抬起的一瞬间看见楚绯澜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眼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似乎在说,你要是敢拍桌子,寡人就敢拍你的头!
薛将军手一软,手软哒哒的垂下来,在桌上扫了过去,又放下了手。仿佛他刚才只是在赶蚊子。
如今苏陌玉傍上了陛下,他明着可不敢把他怎样。
“是,薛某受教了。”薛将军咬牙切齿的回答。
苏陌玉则淡淡的来了一句:“不客气。”
仿佛真的在认真教导了一番薛将军,然后谦虚的客套了一下。
楚绯澜觉得也该够了,于是对薛将军说:“薛将军想看寡人的墨玉,寡人已经让薛将军一饱眼福了,时间也不早了,寡人事务繁多,薛将军就先回典客署吧。”
薛将军见陛下想要赶他走,赶紧说:“陛下,微臣还想和墨公子比试比试……”
楚绯澜站起来一拂袖,帝王之威显露无余,凛若冰霜的脸上带着些不耐烦,黑如深潭的眼里还有凛冽的寒光,化作匕首直刺薛将军,吓得他顿时不敢再说下去。
“墨玉身子还没好,寡人可舍不得让他动力气,技痒的话可以找寡人的大将军顾北月。来人,带薛将军出宫。”
很快就上来两个宫人,静候在薛将军身边。薛将军明白,陛下已经彻底站在苏陌玉这一边了,心想再说下去也讨不到好,有陛下一直护着他,自己根本不能把他怎样,还会惹怒陛下,于是跪下行礼,高喊一声:“臣下告退。”
随着宫人出去了。
楚绯澜看见薛将军走出了殿门,吩咐道:“都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