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盖,高人,酒量颇佳,在乡间城镇中以酒量惊人着称。
上次西溪村争夺青石宝塔一役,他们所饮之酒,足以填满三四斤的容器。
对晃盖而言,昨晚的酒宴不过是小试牛刀。
“师父,您为何如此专注地凝视着窗外?”
晃盖着装完毕,缓缓走向吴用身边,轻声问道。
吴用微笑着,低声回答:“兄弟,你看这梁山泊,曲折的水道,茂盛的芦苇,众多的伏击点。加之山峦的战略位置和无数的关隘,这里是一个理想的防守之地,但进攻却极为艰难。如果我们在此定居,努力经营六七年,我们便无需担忧太多!”
晃盖闻言,一时语塞。
他缓缓开口道:“师父,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昨晚,我们的领袖王伦款待我们极为热情,宰杀了猪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还拿出珍贵的酒水欢迎我们。若非王伦领袖的慷慨款待,我们又能在何处容身?”
吴用冷笑回应:“慷慨的爱?兄弟,你太过直接和真诚了!在我看来,王伦并不会真心收留我们!”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觉得王伦领袖对我们非常礼貌和诚意,他并无恶意。”
晃盖在椅子上坐下,随着吴用的目光,远眺着辽阔的梁山泊。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兄弟,你只看到了王伦表面的行为,并未真正洞察他的内心!”
吴用转头,目光落在打鼾的阮氏三雄和赤发鬼刘唐身上,不禁轻轻叹息。
这些人,虽然各怀绝技,却缺乏相应的野心。
在险象环生的武林中,他们如何能够生存下去?
晃盖抬起头,轻声询问:“王伦心中所想,大师是如何看穿的?”
吴用手指轻轻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眼中透露出智慧的光辉。
“兄弟,你昨日醉得深沉,连干三碗酒,却未注意到王伦表情的微妙变化!”
晃盖尴尬地笑了起来,“我确实吃得有些过量!那烤羊腿,我一直在手中把玩!”
吴用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剖析:“我想,王伦是担心我们兄弟能力过强,会对他梁山泊首领的位置构成威胁!心胸如此狭窄之人,又如何能成为江湖中的首领呢?”
吴用话语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敲门声惊醒了沉睡的阮氏三雄和赤发鬼刘唐,他们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眼神朦胧。
公孙胜推门而入,说道:“这位虔诚的和尚今日清晨前往山顶,吸纳天地之间的精华,恰好与晨练的林冲相遇。林冲与和尚一见如故,我们相谈甚欢。我特来向两位兄弟以及其他各位表示敬意。”
昨晚,他们在昏暗的灯光下举杯共饮,酒意朦胧中难以辨认彼此。
今朝,晃盖和吴用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林冲,果然是个英俊的男子。
此人头部犹如豹子,鼻子钩状,胡须如同野猫之细长。他戴着一顶青色纱帽,身着一件绿色长袍,上面绣着花纹,腰间系着双扣银带,手中握着一柄出自四川的折扇。
他是个武双全之人,精神焕发,气质出众,宛如天神下凡。
唉,林冲的左脸颊上有一块鲜明的蓝色纹身,它是他悲惨命运和艰苦生活的印记。
“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头林冲!你的声誉如雷贯耳,今日相见,确实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