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这才又走回崖边,看一会下方的石缝又抬头望望侧上方的巨藤,怎样将两根巨藤弄到这里来是能否到达下边石缝的关键。突然,从谷底吹来的一阵风撩起了他破碎的内衣下摆,那是为包扎王姑娘的伤口而撕烂了的,贺天脑内灵光一闪,他已有主意了。
重新回到崖壁,把外衫撕成一条条小的布条,王姑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她忍住了,没开口问,贺天将撕好的布条连接起来,估量了一下,有近十丈长,应该差不多了,他又走到崖边,默运内力将其传到布条上,布条一下挺了起来,变为一条长长的布绳。
贺天左手握住布绳,右手闪电般伸出望空一吸,巨藤应力荡了起来,贺天握布绳的手一挥,贯注了内力的布绳便缠上了荡起来的巨藤下部,贺天双手互换,不一会便把这根巨藤拉上了立身的小平台。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隔空打出,巨藤在根部被飞石准确击断,然后他又故技重来,用布绳拉回了另一根巨藤。
王姑娘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为贺天慎密灵活的心思以及霸道的功夫而心折,在她眼里,此时的贺天直如天神一般的高大伟岸。拉回两根巨藤的贺天因用力过多,也感到比较疲劳,不得不打座休息,将内力催动了两个周天后,才感到疲劳稍除,望了望正悬在头顶的秋阳,贺天知道差不多到午时了,要马上行动才行,否则山区的夜来得早,又已经是秋末初冬时节,若还没到谷底天就黑了,更没法可想。
贺天将两根巨藤连在一起,试了试接头的力度,应该能够短时承受自己两个人的重量,他将巨藤的一端绑在松树的主干上,将另一端轻轻放下去,低头望去,巨藤离那长有荒草的石缝只有丈余距离,足够了。
走回崖壁,贺天望着王姑娘慎重地说:“王姑娘,我们身处绝地,只能冒险求生,这儿的岩石很硬,我无法负着姑娘升上崖顶,只有想法下到谷底去,下面有一条石缝斜伸入谷底的浓雾中,我老实告诉姑娘,能否沿着石缝下到谷底,或者谷底到底有什么我都无法预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如果谷底也找不到吃的食物或出路,那我们也许就只能在那里挨饿受冻而死,因为以现在的情况看,下去了就没法再上来。”
“我明白少侠的意思,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下到谷底去看看有什么?”
“贺天正是此意,不过下面雾气较浓,看不见谷底的情况,而且我还不能肯定是否能下到谷底,就算下去了,那里是否有脱困的希望我也不敢保证,只是从雾气如此浓的情况看,谷底应该有水潭,那就有可能会有小鱼小虾一类的食物,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沿着水流从峡谷底走出去。反正留在这里也是个死,下去还可以碰碰运气。”贺天苦笑道。
“能静静地死在这里,我也……心足了。”王姑娘本意是能与贺天同死,也此生无憾了,但少女毕竟脸嫩,她无法明白地说出来,可惜在男女之情这方面,贺天是个笨鸟,他根本听不出姑娘的弦外之音,他只想将实情告诉她,以免下不去或下去后仍无法出困而令她失望。
“既如此,我们便下去吧,只是我只能将姑娘绑在背上,姑娘没什么不便吧。”贺天一时竟吞吞吐吐起来。
王姑娘立即明白了贺天想表达的意思,在此之前,在官府大院之中,她的确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寂静的山中绝壁上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近地共度一夜,贺天此时才下意识地想到男女之别,他不知道,此时的王姑娘早将其一生的荣辱都无保留地给了他,反到对此无所谓了。
“少侠多心了,小女子虽然生于官宦之家,也还知道事急从权的道理,就按少侠的意思吧,只是拖累你了。”
贺天于是把姑娘扶起来,用拉巨藤的布绳将姑娘绑在自己背上,王姑娘静静地贴在贺天背上,闻着这股陌生而刺激的男人体味,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她根本不去想以后的一切,唯愿就这么贴着这个人,纵是一生一世都不嫌长。
沿着巨藤,贺天背着王姑娘下移了三十来丈,到了藤尾,他向下望了望那石缝,看好距离,这才将手一松,两人向下直坠,不待王姑娘惊叫出口,贺天已经准确地抓住了石缝。
沿着石缝继续向谷底移去,进入雾气之中,愈深入雾气越浓,最初还可视四、五丈外,下移一段时间后,仅可勉强看见丈许外的情况,不久后,贺天料想中的不幸果然出现了,石缝中断了,而下边还有多深根本无法判断,两人就这样悬在空中,退回去当然可以,但贺天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有力量沿巨藤回到那平台去,而且就算可以,回那里去也是个等死。
贺天用一只手抓着石缝,另一只手在石缝里摸索了一阵,但没有发现小石块一类的东西,他只好将石缝里少有的泥土用单手捏成团,向下抛出,希望从落地的声音来判断距离,可惜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不明白那泥土团到那里去了,这样他也就不敢冒险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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