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舆论风向已经倒向她们,立刻哭得更加凄惨,那模样活脱脱的像受尽委屈的窦娥,就差六月飞雪了。
越是这样,众人对温伊的指责声越来越大,似乎他们已经忘记最初的施暴者是这几个女学生,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霍修白啧啧道:“琛哥,这几个小姑娘不简单啊,你前妻算是遇到对手了。”
暮景琛周身萦绕着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似乎生出了一种很想把这群人的嘴巴缝上的冲动。
似乎温伊活该被他欺负,别人欺负她,就让他心里不爽。
可他也有他的高傲,温伊明明知道他在这里,却始终没有求他的意思,这个时候他上去为她解围,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让她误会自己对她旧情未了。
呵,做梦吧。
猎物撞入陷阱时,会把第一时间解救它的人当成是猎杀它的同伙,甚至还会反咬一口,只有在极其狼狈,筋疲力尽的情况下,面对来者,才会露出友善与感激。
等她顶不住众人的攻击,几近崩溃的时候,自然会来求他。
到时候,他再好好的教教她,对付小鱼小虾应该一针见血,决不能给对
方还手之力。
霍修白见暮景琛不表态,他也不好插手此事,毕竟谁不想看热闹呢。
面对众人的咄咄逼人,温伊忽然轻笑一声,眉眼里满是清冷,挺勾人的,偏偏说出来的话就跟冷刀子似的:“如果卖血能够凑够两千万,那你们就去卖血吧,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医护人员?”
众人愣住了,嚯,这是个狠角色。
刘云几人瞬间一脸懵逼,这话还怎么接?
良久,刘云红着眼圈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啊,竟然真的让我们去卖血?”
王佳也揉着眼睛道:“两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我们把身上的血都抽干也凑不齐啊。”
周围的人也纷纷帮腔:“美女,你这样会把小姑娘逼死的,小心损了祖宗积下的福德。”
“哎,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歹毒,为了钱竟然还想搭上几条人命,也不知道她爸妈是怎么教她的。”
看着这群人说话越发的难听,刘云几人哭得越发的凄惨,似乎下一刻真的要被逼着卖血,但借着手势的遮掩,她们的唇角却露出几丝讥笑。
就算她赢了又怎样,还不是受人指责,光是吃瓜群众的唾沫星
子都能淹死她。
反正她们的目的就是帮暮瑟瑟出口恶气,过程不重要,目的达成之后,暮瑟瑟许诺她们的包包就可以到手了。
想到这里,刘云几人越发卖力的表演,躲在暗处的暮瑟瑟更是一脸得意,一会儿她要将温伊被众人唾骂的视频拍得完整一点,等会儿发给妈咪,让她也高兴高兴。
自从上次温伊把家里那对价值1.5亿的青花瓷砸了之后,柳雅芝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撑,整个人都郁郁寡欢。
温伊淡漠的瞥了众人一眼:“诸位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本来好好的来这里购物,是这几个女学生主动将酸奶浇在我的头上,主动挑衅,我本想着小姑娘不懂事,我比她们大两岁就不计较了,可是她们一直咄咄逼人,一上来就指责我的包包跟丝巾是山寨货。”
她停顿了片刻,又道:“真是好笑,我的东西是不是正品关她们屁事,可她们一直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一口一个穷逼的叫着,就连这个赌约也是她们主动发起的,自始至终我都处于被动地位。”
“我本不想计较,可这几个小姑娘一直咄咄逼人,似乎如果我再不应战,就变成了人
人拿捏的软柿子,无奈之下我才接受了赌约,可她们一开口就要我果奔,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跟她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恨,让她们如此侮辱我,仅仅是因为我背了L家的包包吗?”
“如果我真的着了她们的道,是不是占据热搜的位置,成为果奔名人?我一个女人得了这个名号,以后还怎么在京都混?更何况这笔赔偿是对方主动提出的,到底谁逼着去死,诸位应该一目了然。”
“我知道这个社会的天平都会下意识的偏向弱者,可弱者真的无罪吗?如果眼泪真的能够换来大家的同情,我也不介意现场为大家演一场,可我不屑这么做,只想希望诸位不要以偏概全,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来审视这件事情。”
众人立刻陷入了沉默,脸色精彩纷呈,温伊说的不错,他们并不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听到了果奔的噱头,就赶来看好戏。
在没有高清事实之前,他们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人,去做道德绑架的刽子手。
霍修白啧啧道:“妙啊,先是把那几个女学生定义为仇富心理,而后将她们的恶行一一公布,再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众人,竟然
令现场任何一人都无话可说,可谓是说得头头有道,反击的也有礼有节有度,这口才,这手腕,这心计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
他语气一转:“你说这样的高手,随便拿出一成的功力就能把你那个爱慕虚荣的妈跟飞扬跋扈的妹妹制得服服帖帖,何苦要受三年的窝囊气,我都替她觉得憋屈。”
爱果然可以让一个人折断一身的傲骨,卑微到尘埃,偏生身边的男人还不珍惜。
暮景琛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三年来,在他眼里,温伊一直是乖巧温顺的,就算被他粗暴的对待,她也会吞下所有的委屈,遮住所有的伤痕,对他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
似乎在他眼里,温伊就是一团棉花糖,甜甜的,软软的,还死心塌地的黏在他的身上。
他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锋芒毕露,也光芒万丈,晃得他的眼有些晕了。
这个女人明明无论是怎样的姿态都该属于他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密密匝匝的砸在荒芜的地界,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惶恐。
暮景琛沉沉开口:“我没想过要丢掉她,是她自己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