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在卫生间外敲门:“小迭姐姐,你好了没有?快出来一起吃饭了!”是颜惜弱的小助理,温静迭忙检查了一下物归原位没有异样后打开门。
“我还以为大姨妈来了,光是小腹疼,结果没来……”温静迭随口扯了个谎来掩盖她此时苍白的脸色。
小助理没接话,走在前面。
微弱的灯光照在玄关走廊那里,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抹不属于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人的颜色。
那是几根蓝灰色的头发,温静迭趁她不注意蹲在地上迅速把那几根头发捏在手里。
“小迭,你干嘛呢?”颜惜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身体的阴影笼罩住了她的脸,有些可怖。
“哦……腿抽筋了,我用手捋一捋。”温静迭故意装作痛苦的样子双手上下按摩着腿,顺势坐在了地上,反手把头发塞到自己的袜子边快速盖上了裤腿。
“我扶你起来?”颜惜弱突然好心肠起来,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就要握住她。
“不用不用……你扶我我现在肯定也起不来,让我缓一会儿就行。”温静迭摆摆手,一脸憨笑的拒绝了她。笑话……自己手里还握着那颗药片呢!要是真伸手不就露馅儿了吗?
好在颜惜弱没有继续坚持,看了她一会儿后转身回到了客厅。
温静迭擦了擦冷汗,打起精神继续应付她们俩,在一晚上的高度紧张后总算没有出什么岔子,不顾颜惜弱的挽留,马不停蹄的打了个车回家了。
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何妈房间的灯还亮着。也好……交给别人不放心,给何妈保管吧!
她抽了块纸巾把那颗白色药片包好,左右看看觉得还是有点奇怪,又从包里找到一块手帕认认真真的包了好几层,捏在手里敲了敲何妈房间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何妈还是老样子,不管她回不回家都会等好久……有的时候困了倒在椅子上歪一会儿灯也就忘了关。
“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何妈抱住她把她拉进房间里,眼神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何妈,工作上的事,陪人吃个饭应酬一下……”也确实是如此,自己怎么可能跟颜惜弱交心呢?
“唉,我说句实话你也别怪我多嘴。”何妈抿着嘴看她继续说:“守着夫人那么大的家业,何必出去干活看人脸色呢?”
温静迭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些不该是属于我的,是姐姐的……”
何妈不了解这其中的缘由,只是觉得她家二小姐总是心事重重,从前就跟夫人不是很亲近,夫人对她的管教尤为严格。
“不说这些了何妈……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保管。”温静迭也不打算跟她聊太久影响她睡觉,赶快交代完要紧事才对。
何妈接过那个手帕包好的东西,不免好奇:“这是什么呀?”
“剧组很贵重的一个古装头面上面的翡翠玉珠掉了,我要跟组去外地一趟,等回来再去工作室修复,怕带过去弄丢……”温静迭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又叮嘱了一句:“何妈你可千万要帮我收好哦!”
何妈立马精神起来,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小姐放心,我找个小柜子把它锁起来。”
之所以骗何妈是不想让她跟着掺和进去,毕竟她也不懂这些东西,要是真告诉她里面是一颗疑似毒品的药片,她老人家还不得吓坏了。
本来温静迭是想把这东西随身携带的,可一想到明天要上飞机,如果过安检的时候检测出来这东西真的是毒品,那自己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至于她为什么怀疑这东西是毒品,是因为它摆放的位置太过奇怪了,谁会把正常的药品放进闹钟电池卡槽里?而且本身洗手间里放一个闹钟就够稀奇古怪的了,里面居然还有白色的药片,联系起来白墨的死跟毒品有关,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颗小小的药片里面的成分到底是什么。
成分是什么?等等……
温静迭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出房门的脚步顿住转过身:“何妈……你认不认识孟宴臣?”
“孟先生啊!知道知道,是夫人闺蜜的儿子,我还见过他呢!小伙子人挺好,就是看着不太爱说话。”何妈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对孟宴臣的印象。
“我突然想起来孟小先生有个朋友是专门做物修复的,明天我让他来取,省得我还惦记着放心不下……”温静迭想起之前负责白墨尸检的法医是孟宴臣的朋友,法医应该能检验出这颗药片的成分是什么吧?如果自己贸然拿去医院化验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哦哦哦……好,只要孟先生来取我就把这个给他。”何妈没有多问,确认了下就答应了。
温静迭心口的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本打算给孟宴臣打个电话先告诉他一声,可现在这么晚了他刚睡下,别打扰他了。
反正他今天中午也要来机场送自己,到时候避开颜惜弱直接跟他说就可以了。
温静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内心一万句抱歉:“还是把孟小先生牵扯进来了啊!对不起对不起…
…”
要不是因为她手头没有证据她怎么会去麻烦孟宴臣,难道拿着颗白色药片去警察局报案吗?人家只会骂你是精神病吧?一切都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是站不住脚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出这颗药片的成分,也许就是最关键的证据所在。
温静迭又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儿,确认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不会出什么差错就闭上眼会周公去了。
早上七点,孟宴臣准时起床,正要洗漱准备给小迭发个信息问问她具体几点的飞机,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宴臣……快跟妈去趟医院,沁沁胎停了要做引产……”付闻樱急急忙忙的催促他,许沁这一胎是保不住了,五个多月才检测出来胎儿重要器官发育不健全,生下来存活概率也会非常小。
孟宴臣顾不上思考许多,应了一声穿上衣服就开车跟自己的母亲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