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愣了。
作为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到警队的第一个月,遇见的案件。
“掩饰现场”、“故意”、“杀人”。
三个词语重重地击打着他的内心,他不禁想起了余方洲死后的样子,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余方洲七十六岁了,到最后没有能够顺利的老去,却是可能被杀死。
生命的脆弱。
这是杨帆第一次明白“生”的可贵与难得。
一个人从一颗小小的蝌蚪,要战胜数以亿计的兄弟,才能成功找到机会存活。
而存活以后,要在将近九个月的时间里面顽强地挣扎、扑腾,才能艰难地看到世间,期间若是没有什么残缺,更加是幸运。
而经历百年,无忧无虑地老去,更是大幸福。
但又有多少人可以呢?
余方洲的尸体就这么躺在那里,将杨帆从大学的朦胧拉了出来,用事实告诉他,人,是会死的。
那么,究竟会是谁做的呢?
杨帆握紧了拳头,他想要找出凶手。
无论是为了什么,生命不应该被践踏。
余光一瞟,他看见了窗户。
厨房的窗户全部关的死死的,杨帆走了出去,发现客厅的窗户也是如此。最后他走遍了整个屋子,发现窗户全部都被关闭,这就很奇怪了。
市的夏天没有四十度那种高温天气,但是热起来的时候也有三十多度。而最近这几天天气都挺炎热的,甚至杨帆在这屋子里面走几步都出汗。
但饶是如此,警察也是不会去开启余方洲家中的窗户的,因为害怕破坏现场,毕竟有时候距离破案可能就差一丝一毫的线索。
那么,窗户既然没有人碰过,说明它在警察来之前就已经关死了。
一个炎热的夏天,把窗户全部关死,还煮了东西在看电视?
“黄队长,这屋子里面的窗户有没有动过?”杨帆问道。
“没有,现场不能随便动的。”黄队长说道,“等等,你是说?”
黄队长看了一眼那些窗户,都扣得死死的。
“嫌疑人想得很周到啊。”法医看了看这个情况说道,“在这种天气,人死亡以后2小时之内会呈现中度到高度腐败,产生大量有毒气体,这种味道非常的难闻,而且容易扩散,要想延缓它的扩散只能是关闭所有有可能通风的机会。”
“凶手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作案。”黄队长说道,“那么他极有可能这几天都在余方洲的活动范围之内出现,立刻调查一下!”
“小杨,你跟着一起去。”黄队长说道。
杨帆就跟着一个警察准备下楼,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大概二十来岁,染了黄发的青年一路小跑着赶上来,脸上带着泪痕。
他撞开杨帆与那个警察,冲到了余方洲的门前,一些警察拦住他。
“放开我!我是他的儿子!余方洲的儿子!我爹怎么样了!”
黄队长摆了摆手,走到了这个人的面前,“你是谁?”
“我叫余明,是余方洲的儿子!我爹呢!!”余明显得很着急,拼命地想要进去看一下情况。
黄队长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他是余方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