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目光瞥向高氏,嘴角微扬说着:“说起来,高侧福晋还要比李侧福晋早入府几个月,如今李侧福晋诞下一子一女,高侧福晋也要多上上心,及早为四爷诞下一位小阿哥或小格格。”
“多谢福晋教诲,臣妾必定上心。”高氏脸色立马落了下来,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任她遍寻名医为自己调理身子,奈何肚子一直没动静,久而久之这也成了她的软肋,今日福晋当众提及岂能叫她不恨。
四爷面不改色的轻啜着茶水,对于自己一妻一妾暗中较劲的事,像是完全没看出来。
“若真说起来,府里侍妾也不少,可只有宋格格遇喜过两次,其余格格都不曾有过什么动静。
不如改日请太医过来替众姐妹瞧瞧,也好知晓用什么方子调理下身子。”
在四爷和外人跟前,福晋一向是识大体,懂礼数,知进退的模样。
对于福晋和高侧福晋的争宠行为,四爷心里有些许不耐烦。目光不由得朝着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的年氏飘了过去。
只见着她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此时瞪得有些发圆,眼眸清亮瞧着便让人心生欢喜。
年清婉察觉异样,转头与四爷视线对上,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立即把头垂下去,装作一副又惊又羞的模样。
高氏顺着四爷目光瞧过去,手上紧了紧目光也凌厉了许多,视线瞥见她头上带着的唯一一个首饰,和有些被浆洗的泛白的旗装,嘲讽道:“臣妾记着,年格格也是出身官宦人家,怎的竟也学着那些寻常人家的节俭了?”
“高侧福晋抬举奴才了,奴才虽说是官家小姐,可现下既入了四爷府,便只依靠四爷,万万不敢拿从前的身份说的。”
“年氏倒是懂事,只是这身衣裳到底是有些旧了,不好在穿。
回头我便派人给你送过去一匹布料,好好裁剪两身衣裳,若是还有什么缺少的尽管过来与我说就是。”
福晋脸上始终噙着一抹浅笑,容貌和善的说着。
“如何敢劳烦福晋,年氏与臣妾住在一处,如今不察年氏处境,实在是臣妾的罪过。
回头臣妾便让人裁了两身衣裳给年氏送过去,还望福晋恕罪。”不等年清婉起身谢恩,李侧福晋连忙开口拦了下来。
年氏现下是她房里的人,穿成这样出来走动,也算是诚心在打她的脸,叫她在嫡福晋跟前没脸,在府里众人跟前没脸。
四爷转动了一会儿手上碧绿色扳指,这才看着福晋开口说:“今日我过来,是想要与福晋商议年关的事宜。”
李侧福晋与其余侍妾格格听着这话,连忙起身告辞。
年清婉跟在其中随着大流一起离开。
高氏有心想要留下,见四爷没开口只能脸色有些难看的起身行礼离开。
跟着李侧福晋身后回了院子,见她脚步停下,自己也连忙停下身子,面上做出一副恭敬模样。
“你到底是我房里的人,若你出了什么事,我必然要受你牵连。
若你事事出风头,让我知晓我必不轻饶了你。”
李侧福晋为人老实,即便诞育了二阿哥和大格格,依旧被一无所出的高氏压的死死的。
“是,
奴才谨记。”
李侧福晋见她如此恭敬模样,有心想要树一树自己威风,也不好在说什么,最后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自己正屋。
年清婉抬起头回了自己屋子,和福晋处暖如春阳相比越发让人觉着有些冷的受不住。
“秋夏还没回来吗?”忍下冷的有些发颤的牙齿,极力口齿清晰的说着。
“回来了,只是碳没讨回来,被管事的打了几下,怕被格格瞧见糟心,现下正在屋里躲着呢!”秋怜刚回来就去寻了秋夏。
“咱们房里可还有伤药吗?”
“没有。”
“那你就拿点银子去给秋夏,也好叫她不必白白受了这份委屈。”到底是伺候着她的丫头,左右得拉拢一些,日后也方便行事。
“格格自己已经处境艰难了,何必在去给秋夏银子,格格还是自己留着。”
秋怜有些着急,如今她们什么情况她最是清楚不过了,原本年氏刚入府时带了一些银子傍身的,可架不住自己吃完,又事事都要银子来打点置办。
“有时间你回府一趟,去找我哥哥在取点银子过来吧!”在没得宠之前,还是要靠着家里人接济,好在她长兄经商,手里最不缺的便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