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高高兴兴的把南伽罗送出门。
南伽罗已经走远,却忽然鱼尾一甩,他又回过头,“儿子,家里是什么气味?我听见,你刚才跟什么人在说话?”
阿枝紧张不已,一颗心狂跳,他不自然的舔舔嘴唇,“阿爸,我一向喜欢自己跟自己说话,你知道的。气味……哦,我刚才偷喝了你的酒,所以家里有点味道。”
南伽罗无奈笑了笑,摆摆手转身游走。
阿枝急忙打开小挎包的口,花姑趁势举着雷托的一对震天锤飞了出来。
阿枝急声问道,“你竟然能解开束缚?”
花姑在阿枝身边绕来绕去的飞,再不敢让他轻易抓住。
“这是我朋友的法器,我得带回去给他。”
阿枝满屋子的追逐花姑,花姑仗着灵巧,宛如一只花丛中的蝴蝶上下翻飞。
阿枝急出来一身大汗,却拿花姑没办法。
忽然,他停了下来,静静伫立,竟然开始吟唱,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难得的十分沉稳。
花姑听不懂他唱的歌词,是她从来没听过的语言。
阿枝浅吟低唱,歌声动听悦耳,如同最古老的法师口中的祭天吟诵,也如同最神秘的鲸鱼叫声盘旋在头顶。
花姑慢慢飞降在桌面上,手里的震天锤扑通一声坠地,她双眼失神,呆愣愣朝阿枝走去。
阿枝继续吟唱,花姑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阿枝伸出手,花姑顺从的走进去他掌心,温顺的蜷缩着躺下,再缓缓闭上了双眼。
阿枝终于摸了摸花姑的头顶,吹了一口气,“仙子,你不愿意留下,我只好这么对你。你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枝捡起震天锤,照旧装进他的小挎包内。
然后,阿枝打开了那个透明水壶,将花姑轻轻放进去,花姑无知无觉的沉入了蓝色的液体中,上下沉浮了几次之后,她整个人仰躺在液体表面,飘飘荡荡。
阿枝将水壶的盖子盖好,看着花姑喃喃自语,“仙子,这是我阿爸酿的酒。我们喝了没事,你们喝下去,就会沉醉不醒。我不能让阿爸发现你,你暂时先待在酒壶里,等我来把你唤醒。”
苏瑾月没走出多远,就迎面遇上了两个鲛人。
看他们的背影,是一个男鲛人,正搂着一个女鲛人的肩膀,他们两个亲密的依偎搂抱在一起。
鲛人族的人长着人身鱼尾,他们上半身跟凡人差不多,可是他们是不穿衣服的。
苏瑾月看到,女鲛人都长着长长的海藻般的长发,她们的头发自然卷曲,从肩头处自然的分散垂下来,刚好完美的遮挡住了她们的上半身。
男鲛人也长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不过比女鲛人要短的多。
苏瑾月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完全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但猜测这应该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
苏瑾月知道自己的力量跟他们比,太过渺小,所以打算从他们背后悄悄溜走。
敏感的女鲛人正好转头,一眼看见了轻手轻脚的苏瑾月。
女鲛人指着苏瑾月,对男鲛人甜蜜的笑道,“这个凡人女子好不知羞,偷听你我唱歌。”
苏瑾月歪着头,想努力听清她说的话,却还是失败,她沮丧的叹了口气。
男鲛人对苏瑾月唱着歌,同时命令道,“把你身上所有的兵器交出来,然后捆住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