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子的□□暴发出来,我绝望中把曲桑赠我的簪子刺向了我的死穴。我宁愿死,灰飞烟灭,我也不会让他们碰我。
忽然几个男子睁着痛苦和疑惑的大眼,霎时已全然倒下,我脸上浮现一抺虚弱的笑。他来了,我没有信错他,可这一切还来得及吗?我感觉生命如流水似的从我身体流逝。
在倒下的那一刻,我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
“没有我,你就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吗?”他的语气中有稍许的无奈和一丝怒气。
他的怒是源自寻不到像我的那个女子,还是…源自我。如若真的是源自我,那我希望死神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可以永远在曲桑身边,哪怕我只是一个替身,抑或是一个小小的侍女。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我才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我若钥,非物亦物,非灯亦灯,爱上了一个魔—曲桑。
“你的命是我给的,谁也没资格取走它,亦包括你。”这是我醒后曲桑对我所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有灰飞烟灭,是因为曲桑掌握了我的生死,我今时才忆起,如若没有曲桑的血,我依然是那虚有其表的青莲灯,若钥灯。
从那后,我没有再步入凡尘,留在了曲桑的住所,霜山,紫竹居。曲桑走了,就在我醒后的第二日。我知道他是去寻当日的那个女子,我想阻止他,但我除了是他的侍女之外,我什么也不是。我想伴随着他,可他的一句“你不必随我了”,我便在霜山足足等了他三十年。三十年对于我这不老不死的灯来说,只是弹指间的事,可我却觉得三十年犹如上万年甚至更久。每日我都望着那日在闹市所买的簪子想着他。这大概就是凡人所说的睹物思人吧。
“月牙,你在哪里?”我在山林中寻找着。月牙是曲桑离去不久后负伤误闯紫竹居的一只小白狐。大概是因为我怕寂寞,便把小白狐留了下来。因它额上有一块像月牙形的胎记,所以我便为它取名月牙。
三十多年里,每当我想那个让我牵肠挂肚的人时,我总会对月牙自言倾诉我心中的情感。
我寻到了湖畔,一□□少女背对着我,她坐在湖畔的岩山上,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月牙。”霜山是曲桑所管属的地方,普通的凡人和妖魔是不敢也不能闯进的,所以霜山除了一些本在山中的动物外,别无其它的生灵。而月牙本在霜山,再后伴我修行,以及吸取了竹居的灵,修炼成精也不足为怪。这就是我一见少女便唤她为月牙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我对月牙的另一份情感。
少女转过头,额上果然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清秀脱俗的脸向我扬起兴奋的笑:“姐姐,我终于可以幻化成人形了。”
月牙的喜悦,比当初为人的我更甚。
月牙初为人,不识人的各种姿态,手脚并用的跑到我的足边,我淡笑不语,解下青绿外衫披在她□□的身体上。
月牙可以说话后,每日都讲不停,似乎要把长久的寂寞说个够,有了她在,紫竹居,不再安静的让我害怕,怕得我想落泪。
每日我都遥望那山下,希望那身影现次出现在我眼海里,每日的满心希望,然后又是满心的失望,如此循环了三十几年,我已近乎麻木了。
“姐姐,你又在等那个人吗?”月牙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曾问月牙为何一开始唤我为姐姐,月牙无邪的说:“因为你待我犹如亲姐妹,所以你便是我的姐姐。”从此我便多了一个姐姐的称号。
我轻点头回应她,对于月牙,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姐姐如此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月牙不解的问我。
因为在乎他,所以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我没有这样回答月牙,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她说:“等月牙寻到了一个喜欢的人,月牙就自然会明白。”
月牙歪着可爱的脑袋,裂出一个笑,嘴角边的可爱莉窝随着她的笑而加深。“月牙不要喜欢的人,月牙只希望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真的可以吗?我在心里自己问自己,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决定未来,那该多好。
“何来的小妖,竟敢擅闯紫竹居!”充满杀气的男声从紫竹居外传来。
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普通的凡人和妖魔,不能也不敢闯进霜山,但不代表就没有人能进得了霜山,甚至是紫竹居。
“姐姐,怎么回事?”浓烈的杀气让没经过任何风波的月牙害怕得露出了雪白的狐狸尾巴。
我以笑安抚月牙,我轻挑眉,向紫竹林望去。漠然开口:“那你又是何来的妖魔,又敢闯进紫竹居!”
我的话一出,那浓烈的杀气稍减,我想他应该是虚心吧!不久再次响起那男子带着揶揄的声音:“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妖!”
我微笑一语:“彼此,彼此。”
杀气既没,随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有趣,有趣。”
一个男子凭空出现在我和月牙面前,金黃色的发,白皙的皮肤,刚毅的五官,如此怪异的搭配在一起,不仅不觉得难看反而多了一分阳刚的气息。男子向我、月牙挑了挑那浓大的眉微狂:“看什么看,没见过东西结合的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