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仪冷冷道:“我七年未归,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
“那这七年,世子又是如何对我的?”
花轿迎门当日,将军府还在服丧,红白相间,而侯府空无一人相接,让她独自一人拜堂、成亲,成了望门寡!
当时她丧父丧兄,心中悲痛难忍,加之妹妹失踪,新夫生死未卜,痛彻骨髓,绝望不过如此。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着要撑住。
为将军府许下的诺言!
为侯府夫人的责任!
可他呢!
如今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大言不惭质问!
闻修仪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恨意,岂有此理,身为人妇,不知道喜笑迎君不说,居然还敢如此作态!
这就休怪他冷落她,给她教训了!
闻修仪冷冷嘲讽:“我原以为七年未见,你会有所收敛,想不到还是如此任意妄为!你以为现如今你还是将军府的嫡女吗,收起你的姿态,这里是侯府!由不得你如此!”
舒云澜嗤笑,“不劳世子提醒,就算我不是将军府的嫡女,我也还是侯府夫人,世子想变也变不了。”虽然这个身份让她恶心。
闻修仪大怒,目光恨不得戳穿舒云澜,“你如此恶毒,也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当初你丝毫眼泪未落!”当日将军府剧变,他不得已上门慰问,只见玉莲哭成了泪人,而舒云澜竟然只是跪着,丝毫眼泪未掉。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不长心的。
舒云澜怔住,冷怒地看着闻修仪,反唇相讥,“没有在世子面前哭,哭给世子看,倒是我的不对。”
闻修仪原还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话,但见舒云澜这个样子,气道:“舒云澜,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是你的夫君,你不知道关心,你妹妹昏迷不醒,你竟也未曾关切半分,你就这么做人妻子,做人姐姐吗!”
“不然呢?”
“好!算你狠!既然你如此冷心冷情,就让她住在清福院,替你尽孝好了!”
闻修仪这是临时决定的,话说得露骨,但凡舒云澜稍微往别出想,都能察觉出不对。
“好。”
竟只一个字。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闻修仪说不出来的愤怒,心底他隐隐是期望舒云澜有所察觉的。
舒云澜淡声嘲讽道:“你是玉莲的姐夫,替我照顾她,我应该感激才是。”
“舒云澜,你当真如此冷漠无情?”
“如何不冷漠无情?按照世子说法,我应该将她赶回将军府?”
闻修仪怔住,“你什么意思?将军府已经闭府,你还想赶她走?”
“她一个未嫁的小姐,住在这里不清不楚,本就于礼不合,若是为她的名节着想,就该将她赶出去,重新开将军府也好,自己住个院子也好,理应自持为重。”
“她如此柔弱,你让她独自住在外,遇到危险怎么办?”
舒云澜嘲讽,“我不如世子心细。既然老夫人愿意留下她,就留下吧,对外还好给说法。若是留在我院子里,只会遭来无端揣测。”
闻修仪听完舒云澜这个解释,心里好受了不少,这女人总算不是全然无情无义。
此外,听她说不想遭来“无端揣测”,莫名受用。
姐妹共侍一夫虽然少有,但若做得好,也不失为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