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耸立,满天飘雪,沂水河畔,朱顺和韩亮二人跨马行河道,向远方疾驰
飞雪漫天,沂水冻结,层峦雪山,雪压松林。
山道河畔,三个身影,蹒跚漫步。
“他娘的!雪下的这般大,咱们三人无坐骑,若到滕驿郡,步行前往,少说也得两个多时辰!”白雪山没好气的说。
吴好明微眯双眼,抬头望天,苦笑道:“是啊,白大哥,这雪势瞧着愈发凶猛,只怕两个时辰的路途,咱们未必能安稳走完。万一还未至目的地,咱们仨就要先在这荒野中被风雪掩埋,成了无主的孤魂野鬼了。”
言毕,他的目光转向殷妙计:“老殷,平日里数你鬼点子最多,这等紧急关头,可有什么妙计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吴好明哈哈一笑,摆手赔罪道:“老殷啊,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直来直去,我这不是急嘛。你脑子好使,不像我这般上锈,快快,别藏着掖着了,快想想咱们怎么才能度过这风雪吧。”
殷妙计双臂环抱着沉重的铁锤,沉声道:“此番咱们涉足的,乃是大案,河东县那,岂能轻易放过?咱们必须马不停蹄,尽快赶至滕驿郡,那里有白老大的庇护。”
白雪山闻言,眉头微蹙,叹息道:“理虽如此,可咱们眼下既无良驹可乘,又遭逢这漫天大雪封路,想要疾行,实乃难上加难啊!”
吴好明在一旁也是面露忧色,望向殷妙计,急切问道:“是啊老殷,咱们眼下这境况,可有良策脱困?”
殷妙计沉吟片刻,说道:“咱们便赌上一赌,看看这茫茫雪路之上,是否遇上倒霉蛋了!大不了抢几匹马!”
吴好明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般大雪,真的能遇到吗?”
殷妙计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局!!!”
漫天飞雪,万里皎白。
飞絮之下,瞧见了骡拉板车向着河东县方向行去,蹄踏雪之声,倒要清脆。
板车上,一个妙龄女子披着棉衣,抱着一个熟睡小女娃,倚靠在那扬鞭男子肩膀,那小女娃那小脸颊倒是冻得通红,令人心伶。
男子手执长鞭,轻轻挥动间,语气中满含柔情歉意:“娘子,瞧这漫天飞雪,地冻天寒,着实让你们母女受了不少委屈,我心中甚是不安哪。”
女子闻言,满脸微笑:“夫君此言差矣,只要你我相依,纵是世间万般苦寒,于我而言,皆是甘之如饴。有你在侧,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幸福,何来受苦之说?”
男子轻抚着女子的发梢,眼中满是对眼前人的伶爱。
雪花纷飞,男子望向远方,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快了,爱妻,今日恰逢你我结为连理之喜的第七个春秋,咱重返那河东县酒馆,那正是咱们初相识之地。”
女子闻言,轻声应和,那“嗯”字里蕴含无尽温柔依恋。
她轻轻地将头倚靠在男子的宽厚肩膀上,仿佛整个世界的风雪都为之静止。
在这片银装素裹之中,两人相依相偎,任凭外界如何严寒,都侵扰不了他们心中那份炽热。
倒是那蹄踏积雪之声,令那三恶徒听了来。
殷妙计瞧见了那板车,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呵,世事往往如此,所求之物,竟在不经意间,毫无费力地呈现于眼前,真乃天助我也。”
白雪山说道:“这般大雪,万是没想到竟有人出行啊。”
吴好明说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言罢,三恶徒踏雪前行,欲栏堵那骡拉板车。
“你们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板车被三不速之客拦截,骡上男子警惕瞧着三人。
殷妙计缓步上前,嘴角含笑,故作诚恳道:“兄台莫慌,我等乃江湖中人,偶遇风雪迷途,眼见兄台一家,想搭一路顺风车。”
男子闻言,神色稍缓,正欲开口,却听妙龄女子轻声细语:“江湖路远,人心难测,夫君,我们还是小心为妙,那三人有兵器,瞧那秃子脸上疤痕,他们绝对不是善茬。”言罢,她轻轻拉了拉男子的衣袖,眼神戒备。
“姑娘,你所说我们三人听的一清二楚,你们怎么笃定我们不是善茬啊,姑娘这般说,是有些过了。”白雪山说道。
“对啊,姑娘,我们就这般不像好人吗?虽然我脸色确有道疤痕,但是人不可貌相啊,也不能确定我是恶人啊。”吴好明满脸奸笑,揉了揉自己光头,连声附和道。
那男女满脸戒备瞧着三人,这声倒是惊醒了怀中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