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张易头不间断地磕向地面,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没一会儿,他额头就肿了。
沈郁寒最是厌烦这种人。
他眉头一皱,站起,走到窗边。
白奕见此,上前拽起张易,劝道:“张院长……哦,不,张先生,是您能力不能,不能怪沈总。”
话一顿,白奕伏在他耳边,低声:“跟命相比,眼睛算得了什么呢?是吧,张先生?”
白奕退开身,声音拔高:“东边不亮西边亮,张先生,祝您身体健康,前途似锦。”
说完,示意门口站着的保镖。
保镖会意,进来把张易拉出了监控室。
站在一排的看管监控人员,吓得瑟瑟发抖,一声都不敢吱。
“沈总,找到了!”
一名黑衣人突然喊道。
沈郁寒转身。
白奕急忙上前,黑衣人指着监控上的录像,说:“夫人是于昨晚凌晨0点15分出的医院,她一出医院就往左边离开,根据她的行动轨迹可判断,她是往东南方向离开的。”
黑衣人看向沈郁寒,继续说:“我们可以从东南方向一路找,定能找到夫人。”
沈郁寒急步走出监控室。
似是想到什么,他脚步顿住。
回头,他目光冷然地扫了眼看管监控的一排人员。
男人薄唇轻启,声音冷到极致:“白奕,把他们都解雇了。”
白奕微愣:“是。”
—
江晚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只知道自己从医院离开后,一直徒步往前走。
从凌晨零点走到天边鱼肚白,再到午时,再到现在入夜。
想到沈郁寒有可能在找她,她一刻都不敢停歇,肚子饿得咕噜噜响。
她又渴又饿,几近干涸到冒烟的嗓子和一直咕噜噜响的肚子,一度让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晕倒死去。
不行,她不能晕。
一旦晕过去,沈郁寒就会找到她。
到时候肚子里的宝宝就会彻底离开她。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她不能让他死在沈郁寒手里。
立临市市中心的夜市繁华热闹,霓虹灯璀璨。
在这一??纸醉金迷的夜晚,人们进入了荒诞和疯狂。
距离市中心的二十公里开外,是市郊区,那里人烟稀少,常有破败、没有监控的地方。
江晚梓了解沈郁寒。
这个男人有钱有势,经济命脉已经扩展到整个东南亚,更别说这个区区小小的立临市。
这座城市,多的是他的眼线和耳目。
只要他动用金钱和权势,她的行踪必定被暴露。
为了不暴露行踪,她连手机都不敢拿,身上只有几百块钱的现金。
所以,她只能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在那里,她和宝宝才有短暂的安全。
江晚梓继续往前走。
从平坦的水泥路、沥青路走到破败、黄土满天飞的土路。
从有璀璨通明路灯的地方走到满是杂草、连路灯都没有一个的地方。
突然,她脚下一个趔趄。
江晚梓摔在地上。
脑袋磕在尖锐的石子上。
一阵眩晕袭来。
她双眼一白,彻底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