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心跳很平静,平静到仿佛不再跳跃。
直到身边的人递来一张纸,“亲爱的,没有什么坎不能过去。”
离开意大利后,我经常做梦。
梦见刚在一起那会儿,符叙埋在我的脖子里,开玩笑似得说,“枝枝,跟了我吧,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梦见他在宁安寺双手合十,眉眼虔诚,低低呢喃,“菩萨保佑,愿符叙与虞荔长久。”
梦见,他的血和泪砸在我的脸上,声音悲戚,“虞荔,好,我放你自由。”
我难受地睁开眼,终于想起。
这里不是软红香土,纸醉金迷的昌平。
是伦敦,是三月初的泰晤士河畔,邮轮的声音近在咫尺耳畔,一切都生机
盎然。
前台打来电话,说有我的物品签收。
不大不小的箱子,放着一支玫瑰,以及一封信。
我根据信上地点来到伦敦眼,巨大的摩天轮下一簇接一簇烟花绚烂升空,蒋周捧着一束玫瑰,像童话中的王子朝我走来,温柔清隽。
侍者推着蛋糕,周遭唱着生日歌。
他说,“荔荔,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仪式过后,我无奈,“一个生日而已,何必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他满眼真挚,“你不喜欢吗?仪式感很重要,况且,这是你新生后的第一个生日,必须隆重。”
我笑了笑。
当初在会所上班,一个公子哥在我的生日派对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给了我一巴掌,之后的生日我不再喜欢热闹。
后来,符叙压着公子哥的头给我道歉。
生日当天,只有我和他,他下厨煮碗长寿面,温声说,“枝枝,生日快乐。”
如今我拿着一勺几千的蛋糕,咽得
难受。
回酒店的路上,蒋周声音温柔。
“荔荔,三个月了,你还没看清我的心意吗?”
“学长,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还没走出来,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早就走出来了,如今圈中早已传开,符家和阮家即将联姻,荔荔……”
“学长!”
蒋周没再说话,下一秒,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荔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初如果不是符叙,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
我在那一刻的温暖中,再度想到符叙。
想到当年他冷嘲,“在你虞荔眼中,除了我,谁XX妈都是好人,你以为你的那位学长,是个简单人?”
我闭上眼,叹气。
夜中,墙上时钟一刻一刻游走,敲响凌晨,我再也忍不住,合眼入睡。
不知多少点,手机响起,迷迷糊糊间听见熟悉的声音,夹杂雨声,像是啜泣。
“枝枝,生日快乐。”
“枝枝,我好想你,好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