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陈清月就被喜娘和嬷嬷从被窝中拽了起来;
先去恭房,排除体内所有的杂物;而后泡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然后,就是嬷嬷们上妆的时候。
越贵妃派来的,是宫里经验老道的嬷嬷,经她手的妆面,一整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陈清月是个泼皮性子,但今日做新娘子,就算不害羞也得装出几分羞涩来。
加上正好困得不行,索性昏昏欲睡的像木偶一般任由嬷嬷和喜娘摆弄。
陈夫人在旁边,时不时给女儿喂两口吃的。
等妆面画好,陈清月也睡够了,头上的凤冠太重,压得她脖子酸。
这就是当王妃的代价吗?
外面天色也已经大亮,慢慢地开始有要好的亲友上门,一来喝喜酒,二来送晚辈出嫁。
同在京城住着,七七八八的总能扯上一番关系,江氏也带着楚玥登门贺喜。
陈夫人听说后亲自将人迎了进去。
晋王在信阳侯寿宴上送的贺礼早已传遍了京城,各中心意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陈夫人看着江氏旁边玉软花柔的姑娘,饶是见多了各色美人,她也不得不承认,楚家的这个小女儿,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难怪能让一向冷心冷情的晋王都为之倾倒。
陈夫人放低声音,凑到江氏耳边笑道:“你家阿软和我家月儿,将来没准能成妯娌呢。”
这话旁人能说,楚家人可不能乱说。
江氏装糊涂笑道:“八字都没有一撇,谁能说得准啊。”
陈夫人啧了声,“你少给我装蒜,我都看出来的事你还能不明白。”
江氏就笑了,“今日是你女儿出嫁,好端端的,扯我家阿软做什么。”
陈夫人撇撇嘴角,转身满面和善的望着楚玥,“阿软,你们都也进去瞧瞧吧,清月若是看到你来,也会高兴的。”
楚玥乖巧点头应下。
心里却腹诽。
高兴?
她上辈子和陈清月没出阁前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彼此知道有这么个人;
后来做了那么多年的妯娌,自然也就深刻了解了对方一些。
陈清月这位姑娘谈不上坏,只是太过牙尖嘴利掐尖要强,和其婆婆越贵妃有得一比。
都是不占便宜就算吃亏的性子。
不过萧洵和楚王不是一母同胞,她和陈清月这道妯娌关系也隔了一层,所以她们两人倒没生过什么龃龉,每次宫宴聚会的时候,还能一起闲聊说话,吐槽一番自家男人,整体还算是和睦。
但要说多交心,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