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笙只给了迟予三分钟的穿衣时间,但真实时间紧的让迟予扣错了好几颗扣子。
直到锁门上车,不管白毛狐狸怎么帮迟予打听,沐子笙就是不肯说要带他们去哪里。
许是被问烦了,沐子笙最后才回了句,“不会让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尽管放心好了,有报酬的。”
“……”但是沐子笙的报酬,除了白毛狐狸,没人敢收。
因为少了大白鹅,没人聊天的车里气氛显得格外沉闷,外面的风景对迟予来说是越来越陌生,如果是经过粗略计算,他们现在起码已经离开D市两个小时了。
迟予默默调低手机亮度,打开了某某地图软件,结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竟然是去往乱葬岗的?!
迟予惊的差点把手里的手机往沐子笙的后脑勺上摔。
“慌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你们拉去活埋?”沐子笙嘴角勾了勾,并在停车的时候,往后伸着胳膊将白毛狐狸重新捞回了自已怀里。
“长清和杨枫早就在那里等你们了。”不知何时,沐子笙已经将车停在了乱葬岗的门口,刚下车的呼啸风声吹的迟予一把夺过在沐子笙怀里不安生的白毛狐狸,因为天太黑,他没有看见沐
子笙那张看着自已空空如也的怀抱而黑成碳的脸和白毛狐狸的得意表情。
沐子笙说直走往前,哪个最臭哪个就是。
“那你呢。”白毛狐狸问。
“我再去准备点东西。”沐子笙说完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完全不顾背后白毛狐狸对他的破口大骂。
迟予本可以带着两只离开这太容易见鬼的地方,但奈何晚上太黑,很容易彻底迷失方向,所以他们只能借着手机电筒里的微弱光芒在阴风阵阵的乱葬岗里寻找。
白毛狐狸的鼻子向来是比常人要灵敏,在忍着不适感踩上一片松软的土地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好不容易忘过去巨大的臭腥味瞬间钻入了他的鼻孔中,“呕……咳咳,老迟,就在这附近了。”
“老白,你快看这地面。”迟予也闻到了那股让人反胃的气味,他把手机光打到地面上,又抬头往前看。
红!一片映入眼底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映入他的眼底,虽然眼前是一大片血红色的土地,但仔细看并不是那种随便洒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一种阵法的画法。
“我们是进血池子了吧?这么多血,到底是动物血还是……人血啊。”迟予发誓,就算以前隔三差五的跟着迟洋跑山,他都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好不容易等到身体里对臭腥味的不适感散去,余辰阳问道:“现在怎么办?咱们要抄铲子挖吗?可是我们好像也没工具唉。”
“只能是等沐子笙来了。”白绒团这般说着,又在心里将沐子笙给狠狠骂了一顿。
“但我掐指一算……”就在迟予跟两只捂着嘴巴欲吐不吐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自树后传了出来,迟予惊喜的看过去,居然是杨枫,化作人形的长清也在!
“啊!”但还没等杨枫接着神神叨叨的说上两句,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对着杨枫脑袋就是一拍,“少在这装。”
回来的正是沐子笙。
迟予不由自主的怂的缩到了一边抱着白毛狐狸和斑鸠站着。
沐子笙简单环顾四周一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三把铲子,他先是给了杨枫和长清一人一把,然后两眼直直看向躲在迟予怀中的白毛狐狸,给狐狸吓得直接变回人形接住了铲子。
白绒团气的咬牙切齿,自已怎么这么不争气,沐子笙的一个眼神居然就能怕成这样的屈服?
沐
子笙毫不在意白绒团背后骂他什么,他只是掏出根烟点,叼嘴里抽了一口,随口道:“少在心里叽叽歪歪的。”
按照沐子笙的指点,三个人找到一处方位就抄铲子开始挖,泥土很是松软,挖起来一点也不费力,越往下挖,泥土的湿润度就越重,三人挖着挖着就怀疑这下面是不是个注满血的的池子。
妖的力量和人还是有着很大区别,几乎是很快的,就都见了底。
长清拿铲子拍了拍那露出泥土的黑色一角,本想问沐子笙的他还是改口问了杨枫,“这什么啊。”
“棺材吧。”杨枫没觉得这块儿地里除了棺材还能挖出别的。
这时沐子笙从树上跳下来,他走到了长清和杨枫的旁边,往坑里看了两眼,淡淡的说道:“重新埋起来吧,里面是空的。”
“……”杨枫正拼命忍住把铁铲往沐子笙脑袋上拍的冲动,合着他和白绒团跟长清他们挥汗如雨的挖了这么长时间,算白忙活一场了?
“辛苦了,刚好可以锻炼一下身体。”沐子笙很擅长的无视掉杨枫盯着自已的眼神,继续道:“那个幕后主使打的一手好牌,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可能是故意放出木偶新闻来吸引你们的注意力,我想……”转而,沐子笙将视线投向了一直站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迟予,语气肯定的说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徐佩佩的事情了吧。”
迟予愣了愣。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答案以至于连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还没来得及被掩埋的大坑上,迟予听见自已问沐子笙,“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晴安是那么的爱佩佩。”
“为什么?只能说是因果报应吧。”沐子笙向来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不多加以共情,这次特地跑来让杨枫他们挖坑,也只是为了能够确认一件事。
说着,沐子笙点烟缓缓抽了一口,叹着气道:“该发生的都会发生,改变不了的,强行逆转也只能是无辜牺牲普通人的生命。
迟予,我奉劝你一句,不该帮的就别帮,没有那么多人有时间为你开脱。”
尽管沐子笙已经认为自已说的足够清楚了,但话听到迟予耳朵里又变了意思。
迟予没想那么多不好的解读,但最在乎他的白绒团第一个忍不住了跳出来说道:“你光说别人,怎么不看看自已又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