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鲜于刘光突然听到了背后的声音,立即转头,看见八思巴和奴僧就站在背后,随行的还有几个喇嘛。燕京内僧人和喇嘛都地位崇高,百姓见了都躲避的远远的。
鲜于刘光忍不住看了看忽必烈王宫的方向。八思巴又说:“不用看。已经出城了。”
“这么快!”鲜于刘光深吸一口气,其实蒙古铁骑四方征伐,西方已经攻略到了中东和东欧,当真是天下无敌,看来不仅是快这么简单,而是谋划和步骤,早就布置妥当,不然燕京这么一个繁华的城市,忽必烈的亲卫和辎重,那里这么容易快速出城。
八思巴看见鲜于刘光身边的刘三娘,“你父亲现在不仅要金莲子,而且一定要杀你,不然他娶不到窦翰林的女儿。”
刘三娘盯着八思巴看,“你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鲜于刘光的眼睛就死死盯着八思巴双手合十的手掌。八思巴并不以为意,招呼鲜于刘光与自己并行,“世间万物因果轮回,你不用询问我为什么要救你,我救你这次,必定是有结果,并且在一年之内,我还会再帮你一个大忙,在哪之后,你我就只有恶缘,势不两立。”
鲜于刘光从见到八思巴之后,就看见这个五世法王,总是高深莫测,满口的半截话,又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当真是无所不知。
“我本想把刘三娘带到大龙光华严寺,保护一两天,等刘子聪大人跟我去了南方,她也就平安了,”八思巴说,“不过看来,你是肯定不答应的。”
鲜于刘光本来就是要八思巴一个明白,没想到八思巴好不费力,在街道上找到了自己,并且把缘由主动说了。鲜于刘光看了奴僧一眼,知道这隐身的僧袍,本就是他的物事,既然如此,找到自己又有何难。
“是的。”鲜于刘光说,“我不答应。”
刘三娘看了看鲜于刘光,也对八思巴说:“你跟刘子聪都是忽必烈的爪牙,我干嘛要信得过你。”
鲜于刘光诚实的说:“和尚,你在王帐内,又化解了我一次为难,加上七年前,我欠你的确不少人情,但是我你非我族类,现在佛道相争,我的确是心有忌惮。”
八思巴说:“你去吧。”
鲜于刘光和刘三娘转身走去,走了几步,还是回头看了看八思巴和奴僧,奴僧挥挥手,然后在两排喇嘛的簇拥下,朝着大龙光华严寺的方向而去。
鲜于刘光和刘三娘在街道上并行,鲜于刘光对刘三娘说:“刘子聪的手下还在到处找你,我们去往什么地方躲避呢,真是头疼。”
“既然嫌我拖累你,”刘三娘拱手说,“那就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然后转身就走。
鲜于刘光一把抓住刘三娘的发髻,“你这人一句话怎么就得罪了。”看到刘三娘的一脸怒容,连忙把手松开,刘三娘的整理了头发,“仗着长的高欺负人么。”
“我想到该去那里了。”鲜于刘光说,“你别恼我。”
刘三娘听见了刘子聪与忽必烈的交谈,又得了八思巴的提醒,知道刘子聪再抓到自己,就不是关起来那么容易脱身,必定是杀身之祸。于是问鲜于刘光:“什么地方。”
“还是那个路数,”鲜于刘光挠着脑袋说,“刘子聪现在最不会去的地方是那里?”
“当然是你们全真牛鼻子的道观,”刘三娘没好气回答,“他听了八思巴这个和尚的嘱咐,刚把你师父,师兄弟送回了道观,当然是不会再折返回去。”
鲜于刘光看了看天色,“我们还来得及刘子聪安排手下,再次抓你起之前回去。”
刘三娘说:“你要是觉得我麻烦,尽可以自己回去。”
鲜于刘光笑了笑,“我请姑娘去我们道观做客如何。”
“也好,我现在左右是无事,”刘三娘点了点说,“跟你去瞧瞧全真的道士也不错。”
鲜于刘光知道刘三娘是个嘴上不肯吃亏的人,多半也是童年波折,被刘子聪逼迫成了这个性子。鲜于刘光知道自己的身材高大,容易被人认出,好在燕京已经有了众多的西域商贾、工匠,其中不乏高大的人士。鲜于刘光拉着刘三娘尽量与这些番外的西域人行走靠近,勉强不引人注目。
两人走近道观,观察了很久,才确认刘子聪和董炳的确已经离开,才从后门悄悄的进入道观。两人蹑手蹑脚行走,也躲过了全真派的随从道士。走到了掌教张志敬的厢房,鲜于刘光轻声的叩叩窗棂。
张志敬在门内叹口气轻声说:“进来吧。”
鲜于刘光拉着刘三娘走进,反手把门关上。
“嗨……”张志敬看见了鲜于刘光,一脸愁容的说,“让你速去钓鱼城,你为什么不听从?”
“你们被刘子聪带走,”鲜于刘光说,“我怎么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