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某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全部停止。
他攥着门把的后蓦地用力——
“老板!”
就在这时,程识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鹿见深本能转身,“找到了?”
程识摇头,“这里有地下室,连着车,直接通到疗养院大门外……”
他话没说尽,但意思明显——
人已经跑了。
鹿见深当即松了手,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去,只有一个字:
追。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外面安静一片,只剩下呼啦啦的风声。
江稚鱼靠在那道玻璃窄门后的墙上,紧绷到僵硬的身体轻轻颤着,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细长的水果刀。
对面是洗漱台,台子上嵌着一块半身镜。
镜子里照着她绷紧的下颌线,还有一双通红的,被恨意浸透的双眼。
“啪嗒——”
不知道因何而涌起来的泪忽然砸落下来。
在这寂静无声的密闭空间中,那声音好似巨大,震颤着她的耳膜。
她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而后闭上了眼。
……
鹿见深带着人,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闹市区截停住两辆可疑的车。
因为他的车堵在前面,路面的交通顿时变得拥堵混乱,一时间鸣笛声像雨后池塘里的青蛙叫。
鹿见深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他一把挥甩开跑过来阻拦他的交警,抓起路中心红白条纹的交通锥,狠狠砸向那辆被他堵住的车的前车玻璃。
“砰!”
“砰!”
“下车!”
一下一下,随着鹿见深的怒吼,挡风玻璃碎成蜘蛛网。
紧锁的车门终于有了动静。
前后四道门通通打开,车上所有人走下来。
没有江稚鱼。
仍旧没有江稚鱼。
全部都不是江稚鱼。
“这位先生,我们跟你无冤无仇,请问你为什么……”
鹿见深一把推开上来交涉的司机,钻进车里,车底、后备箱,最后连脚垫都掀起来看。
“人呢?”
“人在哪里?”
他揪住那些人衣领一个个问过去,神情里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江小鱼在哪儿?”
“你们他妈的把江小鱼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