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十七从外面带回来个消息,让他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从外头来了户人家在此定居,那家里头的长子长得十分俊俏,更要命的是有一张会哄人的嘴,一下子将那红娘子哄得眉看眼笑,一时都忘了这头。
本是个令人兴奋的消息,没想到那三爷如何得了消息,每人都趁着姐弟俩出去抢饼的功夫来胡搅一通。宋清河这两日也发觉,伴随着三爷越来越频繁的骚扰,秣枝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这天傍晚,天下起了小雨,众人只好挤在狭小的屋内避雨,沉默了数天的秣枝突然开口说:
“我打算走了”
她这些日子也算是摸清楚了这外头几户有钱人家藏钱的位置,等明日随便去谁那顺两张银票出来,入城的费用大抵就够了。
宋清河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大意外,这几日短暂的同行已经是难得的经历,她不敢奢求再多。
那边十七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顾榭,手紧紧的揪着衣摆,这几日虽然少女也多为袖手旁观,但总归没有恶意,那日更是救了自家主子性命,若呆在一块总归是安稳些,可他没办法把挽留的话说出口,只好点了点头。
待夜深了,无主城内城一座大宅子里,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轻轻推开主卧的门,对里头环着两名娇俏少女的人说:
“这外头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我们要不要……”
那人没接话,身边娇媚的少女将剥好对葡萄果肉咬在嘴里送到他嘴边 ,管家没再看下去,躬身退下,他已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也自然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打扰主子的雅兴。
等秣枝攥着一大摞银票走到城门口,宋清河早已等在那里,见她走进,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我就是来送送你,今日一别,怕是没机会再见了。”
秣枝冲她宽慰地笑笑,正巧城门打开,她错开疯狂争抢的人群,走向那个靠着墙的人,还没走两步,身子右侧突然被人猛地一撞,她扭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湖蓝色丝绸长衫的少年身后背着个漆黑的箭袋,背对着她摆摆手,语气轻快张扬:
“对不住啦”
那人踩着人群,几下就飘进了内层,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塞进商贩的怀里,冲他挤挤眼。那商贩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站在一边稍作等待。
少年叼着根狗尾巴草,转身靠在城墙边,秣枝也对着宋清河摆摆手,刚要进去,看见地上一块青铜牌子觉得有些眼熟,她蹲下去将它捡起来,眼神晦暗不明。
她抬头看着那个痞笑的少年,径直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那人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他们走过来大声嚷嚷
“你们别靠近了啊,男女授受不亲,别过来讹小爷,你…停…诶,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秣枝没理他一个人打独角戏,把令牌往前送了送,少年挠了挠头,接过那令牌,擦了擦塞进怀里。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秣枝说
“你……你就当做没看见……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完了,你认识这令牌。那这样吧你提个要求吧,一个不行那就两个。小爷我是云归,想来说一不二。”
“近日江湖中事,知道多少。”
云归闻言咧嘴一笑,“你且问”
“白荮,这人你听过没。”
云归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没”,见秣枝半信半疑,他有些没好气地说:
“真没,从前没听过,近日也没有。”
秣枝冲他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没啦?你不用我带你进去,或者帮你解决外面的鼠辈或者……”
秣枝难得耐心地摇摇头,然后看着云归揪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开。
“算啦,我见你命格不凡,日后必回相见,今日算欠你人情,日后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