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楚云飞怒不可遏,须发张扬,就连兰陵都闭着嘴巴不说话,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两边的衙役高叫一声:“遵令!”就要把这两人推出去斩首。
县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叫喊:“晋王爷,刀下留人啊!”
楚云飞轻轻地一挑剑眉,冷冷地向县衙门口望去。
十来个身穿锦袍的老头站在门口叫嚷着:“晋王爷,求您放我们进去,饶了王家大少爷一命!”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有些人看着眼熟,显然就是昨天晚上在酒楼中遇到的那些食客。
他挥挥手道:“放他们进来!”
两边的衙役听了楚云飞的话,让开道路,让一帮老人进来。
这些人面露红光,一个个身穿锦袍,一望可知就是大户人家的老爷。
楚云飞微服私访,在六安县转了一圈,到处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难民,没想到今天在大堂上算是开了眼界了,竟然能一下见到这么多胖子。
老头们一进衙门,立刻扑通跪倒一大片,磕头见礼。
楚云飞心道,来得好,本王爷正想找你们这些狗东西呢!
楚云飞也不让他们起来,笑话,尊老爱幼的心本王不缺乏,不过对你们这些鱼肉乡里,整日搜刮民脂民膏的地主老财,老子一概看不顺眼!
他冷冷地往下扫了一眼道:“怎么,你们一大早就在门口吵吵嚷嚷的,莫非是嫌自己脑袋长得太牢靠了,想让本王帮你们松松?”
老头们吓了一跳,为首的一个老头磕头道:“晋王爷息怒,我只是过来替犬子求个情,这几位都是老头子的乡亲,知道晋王您胸怀宽广,爱民如子,这才斗胆前来,失礼之处,还请晋王爷恕罪。”
楚云飞心中冷笑,这老头不简单,上来不说别的,先给自己扣上一顶高帽子,本王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能被你们忽悠?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本王从生出来到现在,从来就不知道胸怀宽广是怎么写的!你说这狗头是你儿子?让我看,你有这种儿子,有不如无,养不教父之过!既然你不教“好,就让本王代你管教!”
说着,楚云飞一拍惊堂木道:“把这两个坯子拉出去斩了!”
楚云飞话一出口,底下衙役齐声应是,拖着两人就往外走。
王大少吓得屎尿齐流,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爹啊,爹啊,您救救儿子啊!”
底下的老头也惊呆了,老泪纵横,磕头如捣蒜:“晋王爷,求求您就饶了我这个儿子一会,老头我给您磕头了,今后我给您烧香拜佛,天天求您老人家平安吉祥,晋王爷,您就念在小老头以前的一点功德上面,饶了犬子这一会!”
老头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他身后的几个老头也是磕头如捣蒜,不住哀求。
楚云飞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来了兴趣:“公堂之上,竟然哭闹不休,莫不是以为本王好欺负吗?都给本王住口!”
他一发怒,底下的老头立刻止住悲声,这些老头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心里自然明白,眼前这个主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惹恼了他,轻则杀头损命,重则株连九族,家破人亡。
楚云飞这才满意,转头向旁边的孟飞武和洛林道:“你们两人可认得这些老头?”
孟飞武和洛林点点头,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下,刚才楚云飞发威,就连他们两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孟飞武和洛林对视一眼,往上前进一步,躬身道:“晋王爷,这老头就是那恶少的父亲,王山,倒是做过不少好事。”
他听楚云飞问起来,这才敢说,否则哪敢吭声?毕竟王大少得罪的可是兰陵公主,全军上下谁不知道?兰陵是谁?那就是晋王爷的命根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飞武,你来说说,这王山做过什么好事来着?”
孟飞武点头道:“王山是本县城的大富翁,我们县里送他个号叫做王大善人,这两年修建学堂,修路架桥什么的,王山总是捐款最多的那个人。”
楚云飞倒是一愣,没想到这个狗少竟然有这么好的福气,老子还有这份善心?
他点点头,摆摆手让孟飞武退下去,神色稍和,向王山道:“王先生,本王听你谈吐雅,显然是知达理之人,怎么这个儿子这么不懂事?”
王山满面羞惭,叩头道:“晋王爷,这都是老朽教导无方,老朽愿以身代罪,倾尽家财,只求晋王爷饶了小儿狗命。”
楚云飞一听,眼睛一亮,钱啊,这老头既然号称六安县第一富翁,这白花花的银子肯定不在少数,徽商徽商的,安徽的商人,那可是有名的财主啊!
楚云飞正有些发愁,六安县饥民遍地,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在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饿死多少人?
这厮的神色更加和悦了:“王先生,你们先站起来,左右,给众位老先生看座!”
衙役听了,四处转头,找了半天愣是连一个凳子都没找出来。
这里是公堂之上,除了县太爷,哪里有别人的座位啊?就连兰陵屁股底下坐的那个凳子,都是衙役从看门老头那里现搬过来的。
几个老头听楚云飞这么客气,急忙站起身来,连连拱手道:“晋王爷大**量,公堂之上,哪里有我们几个老骨头的座位?我们站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