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看似正在闭关修炼的三清,这一时实则是在关注着不周山发生的一切。
当他们听到陆南天的怒吼时,满头华发的太清显的极为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玉清则是眉头一簇,神情之中夹杂着一丝不屑和不满。
上清猛的睁开双眼,眼中蕴含死死杀意,冷哼一声道:“好个狂妄的东西,不过是有些过人资质与机缘,就敢言成圣,还欲斩杀圣人。”
无怪上清会如此愤怒,陆南天所言斩圣,矛头无疑指向了他们三人,以及西方的准提和接引,他们乃是天定圣人,成圣之时时间问题。
“三弟稍安勿躁。”唯恐下一刻自己这个脾气火爆的三弟就会不顾一切的显身不周山对陆南天发难的太清开口道。
须知,此时的陆南天所做的事情可是对洪荒有着巨大功德的事情,要是上清一时激怒杀了陆南天亦或是给陆南天添乱,那么三清的名声可就在洪荒臭大街了。
上清虽然脾气火爆,可并不是没脑子,被太清一样劝慰之后也是熄了大半怒火。
“大哥此子倒是聪明得很。”这时一旁的玉清出声言道。
听了玉清这句像是漫无边际的话后,上清刚刚熄灭的怒火复又重启,一双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可又因为顾忌对陆南天出手所造成的后果,一张俊朗的脸气的涨红。
太清颔首感叹:“此子确实很不一般,如此境地之下,竟然转息之间就能想到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太清和玉清之间又是在打什么哑谜?其实这个哑谜的答案很简单。
陆南天看似因为一时激愤而发出的不理智的怒吼固然有这句话的本意存在,可也有绝大多数人看不到的深意。
不周山之重,加上天河之水,绝非是陆南天他们可顶得住的,不说天河之水,之水不周山,那可是盘古的脊柱所化,其重可谓无量。
放眼这洪荒,能顶得住不周山重量的存在,怕也只有已经成圣的女娲和与已经与大道融合的鸿钧道祖,然而这两人,一个去了混沌,一个与大道相融都不可能来援手。
没有了这两人,能做到顶住倾倒的不周山这样壮举的事情,除非是洪荒顶尖存在齐聚。
如何让这些人齐聚于此,众志成城?这显然是已经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们愿意至此,早就来了,他们不愿意,这洪荒谁又能请动他们,女娲和鸿钧能,可还是那句话,这两个人根本分不开身,哦,对鸿钧是可以给这些顶尖存在传递天道意志的。
可是洪荒会传递让这些顶尖存在共保不周山的天道意志吗?答案是,不会!
因为不周山坍塌本身就是天道意志,换而言之陆南天其实就是那个逆天而为之人。
所以明白这些的陆南天,做了一个对他自己而言很不利的决定,那就是胁迫洪荒的顶尖大能们,从而让不可能成为可能。
但凡是到达准圣的存在,心里都有这一个圣人梦,他们与圣人的距离只差那临门一脚,谁又会甘心,止步于这临门一脚。
说白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坚信自己一定会是未来洪荒之中的一位圣人。
成为圣人之后他们需要的是什么?欲望是无尽,成圣之后相信只要不是想自绝于洪荒的圣人都会希望自己有一个好名声。
况且知道洪荒历史发展的陆南天还清楚,圣人可不仅仅只是在乎自己在洪荒的名声那么简单,未来的圣人之中除了女娲之外,每一个人都建立起了自己的道统。
试问没有一个好名声,哪里来的道统长久?谁又会去信奉一个名声臭大街的圣人?
陆南天这声怒吼就是在传达一个强烈的信息,那些想要成圣的人,不想自此之后就被记录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就别再作壁上观。
陆南天的一句怒吼直接就把不周山的倾塌责任一脚踢给了那些未来会成圣以及自觉自己可以成圣的人。
西方
“不为人子!”接引睁眼发出一声怒斥。
他们这些洪荒顶尖大佬为什么不出手?难道他们愿意看到不周山坍塌吗,不说他们对盘古的敬意,对洪荒的归属管不会让他们这样熟视无睹,就只说不周山存在一天就意味这有无数宝物孕育这一点,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问题在于,他们已经体悟道不周山的坍塌乃是天意。
陆南天这个后来者不是那么看重天意,可他们不会。
而现在陆南天却是要拉着他们一起逆天而为岂能不怒?
视线再拉回到不周山,陆南天的怒吼让在场所有人震惊无比,但是所有人最初的震惊只是陆南天言语的表面意思,而很快会意陆南天更深层目的的也就只有天帝和白泽。
天帝龙目看向身旁的陆南天眼神复杂,有欣慰,有赞赏,但更多的却是隐藏在眼底的忌惮。
白泽就简单的多,神态之中只有无尽的担忧和佩服。
陆南天这是在拿自己的未来来拯救洪荒苍生,在用自己的未来来捍卫不周天柱,可以预见此后陆南天将会得罪所有洪荒的顶尖强者。
“我……撑不住了。”祝融咬牙嘶吼到,这短短的世间他已经尽了全力,极致的发力甚至让他牙龈都咬出了血,而其他的大巫与他近况也都差不了多少。
就是在祝融话音落下的一刻,共工祝融等大巫纷纷力竭倒下,在这倒下之人,甚至有人当场陨落。
大巫们的倒下,使得不周天柱的重量完全落在了陆南天和天帝的身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另一边失去了陆南天全力支持后,刑天所受到来自天河之水的压力也大增,在其余大巫倒下不久,刑天也是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没有了刑天的力量支持,天河之水从缝隙之中涌出的速度也更为凶猛起来。
陆南天感觉自己也已经到了极限,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是单纯的充满了对那些洪荒顶尖大能们的咒骂,不夹带半点的阴谋算计。
当临界点到来的那一刻,陆南天却是忽然想通了一般,算了,本来这天河之水就会肆意洪荒本来这天柱就会坍塌,这些发生之后,洪荒不照样还有未来吗?自己何必要为难自己。
心中虽是如此自我安慰,可陆南天的内心深处充斥着难以散去的不甘。
天柱以不可遏制之势倾塌,天河之水终于冲开东皇钟汹涌而出,这一且都清晰的倒映在陆南天的眼中,那么的令人绝望。
一道金光乍显,路南天眼中那正在以不可遏制之势倾塌的不周山速度陡然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