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的早晨,各府的下人都匆匆忙碌着,准备着夜晚的家宴,叶家也不例外。
叶首辅一早就派人去城外别院将老夫人接回府,只不过马车是空着回来的,派去的人回话:“老夫人说她年纪大了不喜热闹,今年就在别院寻个清净了。”
叶首辅摆摆手示意来人退下,他知道母亲这是责怪他呢。
叶老夫人向来疼爱谢婉,叶夫人中毒的事儿又查到了谢婉身上,虽说谢婉把事情都推到了失踪的杏儿身上,但叶首辅确实对她失望了,不然谢婉也不会到现在还在禁足。
算了,等哪天休沐我亲自去别院看望母亲吧。
叶首辅如此劝慰自己。
谢婉院中。
“小桃,我该怎么办啊?”谢婉抓着小桃的衣袖哭哭啼啼。
她本以为今日借着仲秋的日子可以解了禁足,只是眼看要到晌午了还没有人来请她去前院。
她想着只要见到舅舅和外祖母,在他们面前哭一哭这件事就揭过了。
这些日子她还算自由,每日三餐也没有苛待她,只是院门口多了两个守门的粗使婆子。
“咳咳咳!”谢婉捂着帕子咳了几声。
一切的不顺,好像都是从表姐回上京开始的。
“对!小桃!我可以去求外祖母,今日是仲秋,外祖母肯定从别院回来了,外祖母那么疼我”
“姑娘,您不要闹了。”小桃看着有些癫狂的谢婉,“我听送饭的婆子说,老夫人今日没有回府。”
没等小桃说完,谢婉哭着跑了出去。
仲秋佳节,阳光明媚,府里一片过节的热闹景象,可这热闹却与她无关。
谢婉一直跑到院子门口,被守门的婆子拦下。
两位粗使婆子打量着跑的青丝散乱的少女,这位表姑娘以前可是谦逊有礼,落落大方,府里上上下下都对她尊敬有加,当成自家主子的,可惜了,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
“表姑娘请回。”
“我想见舅舅!”谢婉含着泪哀求着,“麻烦嬷嬷向舅舅通传一声。”
“表姑娘不要为难老奴。”
守门的婆子隐约知道谢婉禁足的缘由,自然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
谢婉见二人拦在门口一动不动,从袖口处掏出一只金簪,抵在脖颈处,“今日见不到舅舅我就死在此处!”
婆子本不予理会,可转念一想,老爷只交代了守着表姑娘不让出门,并未打算伤及其性命,若表姑娘有何闪失,被追究的肯定是她。
“表姑娘稍等,老奴去禀报老爷。”
今日百官休沐,老爷和公子自然都在府中,婆子直接向着主院的方向而去。
叶旻刚从宁安院请安出来,没走出多远,看见了匆匆而来的婆子。
“见过姑娘。”婆子也看到了叶旻。
“嬷嬷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叶旻认出这是守着谢婉院子的婆子。
婆子赶紧把谢婉以性命相胁的事告诉了她。
叶旻听了只想笑。
谋害她母亲的人只是被禁足就闹出这番动静,她都还没有开始报复,既然吵着要见父亲,想必是要哭诉姑母命苦,让父亲动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