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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中平元年(三十二)

红昌有意无意地瞥我胸口,我吃着干粮不觉,后来低头一看差点把羊奶喷出来,原来那白无常一掌按在我胸口,留下一个漆黑的大手印儿。

她伸手在我里子里探了探,摸到我衬在里面的软甲,放下心来,便当作没发生过这事儿一样,又专心吆喝她的高头大马去了。

红昌这点特别好,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多问。

我觉得这样瞒着她有些不好,但是说出来好像又有些邀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一旁支支吾吾。

红昌察觉到我:“这是白无常干的吧?”

我点点头,红昌见我承认就假作生气似的在我腰间捏了一把。

“你知道那白无常是什么人,也敢去招惹。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回来了么。”

红昌扭过脸去,“少来,我这会儿不想跟你说话。”

日头偏西,街上已经乱糟糟有了动静,白无常的死讯已经传遍城东。我蹲坐在红昌的摊子前张望来往的商人,像个缺心眼儿的大龄痴呆,任谁也想不到白无常是我这样的傻瓜一刀干掉的。

红昌的马依旧没卖出去,看样子是要砸在手里了。不过红昌更加担心我一些,见议论白无常一家被屠的人越来越多,红昌不放心地蹲到我身旁:“要不然我们快些走了吧,别万一他家里的门人把你认了出来就麻烦了。”

我本想说“都干掉了”,可是临走时又来的那一批没来得及收拾,算不上清了场,所以按红昌说的现在快溜也是对的,可是想到这次一旦分开,我们便要回晋阳去了,而红昌也要回忻州老家,再见面不知哪年哪月了,所以尽管知道凶险,可还是不愿意跟红昌分开。

红昌便接着劝我,我只当作听不见,直

到一队人马来势汹汹地把我们围住才傻了眼。

要知道这可是在城里,连关二哥都不敢带兵进到这云中城,只见领头骑马的汉子提着一杆插满倒刺的铁枪,在几个家仆的带领下把我指认出来。

红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挡在我前面:“你们是干什么的?”

骑马那人二话不搭,一枪照着红昌心窝捅来,看架势是想把我俩同时槊穿。我拨开红昌,出刀格开这一下。

家仆说:“主子,就是这个人杀了二当家和弟兄们。”

我一听冷汗就下来了,这咋又冒出个二当家啊,这么说骑马的这个才是真的幕后老大了?怪不得敢带着兵在云中城横冲直撞,看这样子保不齐是轲比能的直系亲属啊!

那人挥枪又刺,我接了两下,看他身后的兵丁跃跃欲试,知道再接几招那人拿不下我搞不好就要气急败坏喊人齐上,到时候我八个脑袋也不够他们砍的。于是情急之下撤到红昌身边,低声嘱咐:“去城西大营,找刺史部的吕布,说我在这儿!”

红昌被我一推有些趔趄,问道:“找谁?”

骑马的人不想放过我俩,更不想让红昌去搬救兵,两腿一夹催起马来。我一看不好,这骑兵在马上要是跑起来,那机动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别说能不能撑到红昌叫人来,搞不好就连红昌能不能顺利走掉都是问题。

情急之下我冲他叫骂:“黑脸的!你二当家危害百姓,就是我宰的,你拿我怎地?”

他一拉缰绳朝我冲来,提着枪颤颤悠悠地瞄着我的心口,那枪尖下面的倒刺根根鲜明,反射着夕阳西下的余晖。

他带来的人便开始起哄,乱糟糟的,远方开始围着百姓,不明所以地望着这边。我顾不得再看红昌,见他马

灰头土脸地在地上滚到一旁,再起来时他已拉圆了马缰,正在朝我这边调整方向,而他手下和围观的百姓都在嘻嘻哈哈地笑我。

我心说这些当兵的和家仆就算了,好歹也是他们一家的,怎么这些老百姓这么吃里扒外呢,白无常成天在街上欺负你们,我帮你们灭了一霸,如今惹上杀身之祸,怎么你们还要合起伙来嘲笑我呢?

骑马的黑脸这次放慢了马速,铁枪舞将起来,想跟我马上马下的打。我不知道这人本事到底如何,就算再不济,下了马被我三两下砍了,他带来的手下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倒不如他在马上耍他的威风,我虽然看起来有些吃亏,但是要是走位好一点的话应该可以撑上一时半刻。

他的马渐渐走近,确实很有压迫力。他的枪猛地递来,出其不意地吓我一跳,我以为怎么着也得是猛戳猛刺的那种,没想到这般没头没脑地递一招过来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接。

我拿刀背磕他枪头,意在挡开,就在兵器相接之时他一扭枪杆,枪头下的倒刺就像长了牙齿一般突然把我单刀咬住,我还没发现出了什么状况我的兵器就离了我的手高高地飞了出去。

他手下的人跟着叫好,喝彩声落下时我的刀才从半空掉到地上。他只瞥了一眼,他的枪便又到了,奔着我的四肢点去,我想他大概是想先弄残我,待我不能动弹了再带回去慢慢折磨。

我让开这一枪,他马进一步,接着又点一枪,我又退三步,他再进一步。只点了两三枪我的步子就乱成一团,这人走路哪能跟马比啊,他骑着马轻轻松松走一步就够我大步迈上好久的,我退三他进一,兵器又长又险,再没过几招我已经被他枪下的倒刺刮得浑身都是血

迹。只是好在都是皮外伤,犹是如此也疼得厉害。

我想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半柱香时间不到我就该被他点死了。他家仆叫道:“不识趣的东西,也不知哪里来的憨大,敢在我们驸马爷面前卖弄。”

我一听怪不得白无常胆敢横行乡里,原来是这位女婿大人的同门,只是不知这个女婿大人和轲比能的关系到底怎样,以及白无常到底和这位驸马爷是从属关系还是亲属关系。前者尚可斡旋,后者可就不共戴天了。

我情急喊他:“你这驸马好不要脸,披挂骑马欺负我一个赤手空拳之人。”

他在马上一愣,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他,于是挽住缰绳,阴沉沉笑了一下,伸手把我落在远处的刀挑了起来还我,翻身下了马来。

他往地上那么一顿,明显可以感觉到体重非常大,块头比我不知大了几倍。他握着枪,斜里晃了一晃,意在进招。

我拾起刀,振了振精神,心想不管怎么说也得再撑上些回合,好歹把他骗下马来,可不能自己给自己刨了坑把自己埋喽。

我主动迎上,一连抢了几刀,被他持枪左右拨开。这兵器长了确实沾光,我都豁出性命相搏了,和他相比却拙计很多,因为我始终在他的枪围里,而他却一直不在我俩的范围里面。

他摸出我的刀路并无特别,便施展开枪法上下突刺。别人的枪头下面都带个红缨穗当留情结使,怕兵器刺入敌将体内太深拔不出来影响接下来的战斗,这人倒好,枪头下面铁打的几排倒刺狼牙钉,既能当留情结使又能当狼牙棒砸人,关键是枪路里加了一套钩镰枪的打法儿,动不动就能把人兵器钳了去,当真苦恼。

果真又被他的狼牙钉咬住,我见他要翻腕,我也跟着下力

,脚下使力一蹬,推着他便向后退去。他顺着退了几步,猛一卸力,我整个人扑了出去,他收枪回去接着往前一递,我就觉得颈下冰凉一片,想是那枪头已然跟到了近前,要是再慢上一慢,小命可就没了。

我一甩刀柄,刀背逆向砸到枪杆上,他的枪擦着我的左耳过去,脸色火辣一片,想是被那狼牙钉又刮到了。他抽回枪握住,我把住刀攥紧,两人左右横挪了一个身位,接着准备下一轮的比拼。

我发现每当我使刀的时候,越是刻意把刀用快,这刀跟生了锈似的越是使不动,反而越打越沉,不一会儿就失了先机落入被动,以至于这些次比武过招都没有尝过甜头。可是刚才我忽然发现,每当我不好好使刀的时候,尤其是些凶险时刻不经思考的情况下,我这随手一甩的刀法往往有出乎预料的好处。

我试着把这甩刀的手法融入到我这毫无刀法的刀法里面,先是小心翼翼的上前砍了两下,接着反手甩了一刀,那枪将一心提防左右两路,毕竟我的刀路只有这么窄。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一刀从他肩上那个角度掉下来,狠狠地砸了那么一下。

他吓一跳我也吓了一跳,我们错开小十步各自检查,我这才发现因为手法不熟,刚刚那一刀虽然刁钻和出其不意,可是用反了手法,落下去的那个位置是我的刀背,要不然他现在肯定肩膀上得开个大口子。

枪将有些不可思议,左右虚刺两下,当中取我心口。我的手指捏住环首刀的铁环,向后甩了一刀,那刀绕着枪将的狼牙钉往前转了半圈,我也跟着刀贴着铁枪往前跟了一步,枪将急忙变招,我把刀握实,一刀拉过,枪将惨叫一声,胸前被划开一道血长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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