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听人说剑乃百兵之王,且是君子利器,怎么我遇到的使剑的人一个不抵一个,甚至个顶个的龌龊下流。即便刘备这样的顶尖高手,又是游龙剑又是乾坤步的,满口仁义道德,还不是为了遮掩他那把杀人的墨家剑。
我提着刀走过去,离我最近的那个回头冲他的同门说笑道:“原来娘们儿们还偷摸在窝里养了只病家巧儿!”
他头都没转回来便被我一刀砍了,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脸上还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死了。
另两个人舍了妇女提剑来刺,我左右挥了两刀和他们接上招,身上各处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久而久之我不仅已经习惯了,反而还有种享受的感觉。在这种整日整日厮杀的修罗炼狱里,好像只有疼痛可以提醒自己还活着,因此可以庆幸。
让我吃惊的是,这两人的武功显然比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只懂得入门三招的人高出许多,起初我还以为是身体缘故才有点跟不上他俩的剑法,又打了一阵我才明白这两人会的可
远远不止入门三剑。
我的慌张大概持续了几秒,随即便被喜悦代替。这种比我厉害一点、但是又厉害不到哪里去的对手打起来最是舒服,既能提高我的实战水平又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属于难能可求的对战搭子。
于是我带着小心翼翼的心态和他们两个同时对打,期间有一人露出破绽我都没舍得杀他,只是一脚把他蹬到了一边。
来来回回打了有半个时辰,我们三个都累到筋疲力尽。我本来不擅长防守,只是他俩武功并不算太好,所以才一直吃不下我。同时我也摸出来他们的招式大概只有六招,比之前的同门多了三招,想来是通过一次考验又获得一些真传。
只是多出来的这三招搭配上之前的功夫便可以产生十数种变化,开始还让我颇为头疼,一旦适应下来就觉得越来越得心应手,眼看大家体力都见了底,刚刚我又杀了他们一人,看样子这梁子不想结也得结下来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别放他们下山。
我抢攻几刀,然后把九环刀高高举起,其中一人便横剑格挡,我发虚力敲了一下他的剑刃,他发觉被骗后便开始出招,被我后来赶上的一刀打秋风掀下去半个脑袋。
一连杀了他们两人,剩下这个开始有些慌张,犹豫着要不要逃下山去。他见我一身绷带显然跑不快,就在他又回头去瞄下山的路时我欺身凑近,他头还没转回来便被我一刀砍了。
我站在山门苦笑,几个妇人凑过来说道:“这都第几拨了,没完没了啊,咱们要是住在这里是不是也不安全啊?”
我想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几天是因为我在这里养伤,假设我不在这几个女人不知道又要被谁绑走了。
爱说笑的那个妇人带头说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几个人埋了。天呐,这里都成乱葬岗了!”
说着她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气氛一时缓和下来,几个女人就嘻嘻哈哈地搬着工具刨坑去了。她们把人埋好后又过来检查我的伤口,扶着我回屋换了药,我问那爱笑的妇人:“大姐怎么称呼啊?”
她就笑着把这几个妇人挨个给我介绍了,她叫李丹,让我管她叫丹姐,不要大姐大姐的叫。丹姐她们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女人,本着去集市卖些东西贴补家用,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遇上山贼,同行的男人都给杀光了,又把她们囚在这里供这些人淫乐,大概已有半月有余。
丹姐说到这里除了她自己跟说旁人事似的,其他女人都跟着掉下泪来,哭得抽抽涕涕。我想安慰她们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问丹姐道:“你们以后就留在这里生活吗?”
丹姐点点头:“不然还能去哪里呢?村子的人都知道咱们给人糟蹋了,回去了轻了被人指桑骂槐一辈子,严重的搞不好还要行村里的家法,拖去祖宗祠堂给打死也说不定。”
我气得直拍床铺:“你们是哪个村子啊,怎么人性这么恶劣,自己村的女人被拐走了老爷们不说想法子来救,人家女的自己脱身了他们反而还要倒打一耙!”
丹姐耸耸肩:“无所谓了,咱们妇道人家受这种冤枉气还少吗。”她们几个对视一眼,丹姐给他们擦泪,完了又叹口气,“都习惯了。”
我不放心道:“可是住在这里毕竟太危险了,你们几个女人毫无防身本领,这寨子扎在山里又特别显眼,今天来一伙山贼明天来一伙强盗的也不是办法啊!”
丹姐和几个女人沉默一会儿,就听丹姐幽幽地说:“反正在这里给人杀了,也比回到村子被那些老东西辱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