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后顿感天大地大,忽然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走了不到五里开始念想吕布他们,这次没有他们跟着我自己独自闯荡江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万一遇到那种很坏武艺又很高强的坏人我该咋办呢?
且我也不知该去哪里,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我就这么匆匆忙忙背着行囊出来了,连哪里有名师哪里有高徒都不知道,有一种先上花轿再找婆家的感觉。
先前我向吕布打听过这些事情,吕布听了只是摇摇头笑:“功夫最好的都在皇宫呆着吃闲饭呢,民间的终归都是野路子,要说正统还得是宫里掌握的最全面。”
我听得焦头烂额,我是啥东西啊,总不能腆着个脸去宫里拜师学艺吧,估计还没走到宫门就被侍卫推出去斩首了。
吕布想了想又跟我说:“不过民间也有世外高人,只是不好寻找,这些人飘泊江湖四海为家,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未曾有机缘见上一面。”
我便追着询问,吕布挨个把他们说了,我怕记不住,又仔仔细细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了木简上随身带着。
吕布说:“当今天下四大高手,除了交趾刺史部的刺史李进以外,还有个使枪的童渊比较有名,另外两个只知道一人叫李彦,另一人叫黄海棠,具体是哪里人、善用什么兵器、师从何处等都无从知晓。”
“既然不知道又怎么证明他俩也是高手呢?”
“当然是另外两个高手说的呀,”吕布笑道,“河北有个‘刀枪双绝’听说过没有?”
“没听说过。”
吕布摇摇头,显然对我的无知无畏已经习惯了。
“你这次出门记住了啊,万一要是去了河北千万要记得不要招惹一个叫韩琼韩季子的人,这人门生遍布河北,你要是去了幽州说话
办事可得注意点儿。”
“刀枪双绝是怎么个绝法儿?”
“就是字面意思,长枪和大刀都使得很厉害。”
“那我找他去学刀法行不?”
“行是行啊,不过就怕他不收你。”
“为啥不收我?”
“来路不明,出身不正。”
我听得哇哇大叫起来:“我怎么就出身不明来路不正啦我?!”
吕布笑着看我咆哮了好一阵子才跟我说:“是这样的,顺儿不当官不太了解。这年月不管你是想登台拜印还是想仗剑天涯,都得有个富裕有名的家庭背景,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再找当世名人给你写下推荐的东西,有了这些你才算有了‘来路’和‘出身’,继而可以投石问路般地选择是要从政为官还是拜到名师门下习武学。”
我听得头疼:“那我岂不是干啥啥不行,那我还出去学个屁呀。”
我懊丧地坐在地上,像个没了午饭吃的憨儿。吕布见了也不劝我,一直等到我自己发完脾气闹够了,自己主动坐回他身边来才继续跟我说话。
“并不是说这些所谓的名师就真的天下无敌啊对不对,要不然为什么天下公认的四大高手里没有韩琼的名字。”
我听得一拍大腿:“对对,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童渊李进啥的,是不是比这个名门正统的韩琼厉害的多?”
“对,厉害的多。”吕布把卷放下,端坐直了伸个懒腰,“听说韩琼不服童渊,专程带人寻了去,又是定日期又是约日子,还请了许多有名的武人官做见证。”
我激动地问:“结果如何?”
“嗨,都没怎么打起来。那韩琼浸淫刀枪几十年,连童渊三枪都没接住。在场的众人看得明明白白,这比武要是继续打下去,童渊非得在韩琼身上开几个窟窿不可
。那韩琼更是没面子,不能说是落荒而逃吧也得是走得匆忙,连些基本礼数都忘了,回到河北后消沉了好几年,可以说是一蹶不振了。”
我听得大呼过瘾,高兴得连连拍手。吕布见了嘲讽我道:“顺儿自知拜不到韩琼门下,所以听他吃亏就幸灾乐祸吗?”
我一怔:“这样不行吗?”
吕布盯着我的眼睛:“也不是不行,但终归不是君子所为。德行有亏。”
我突然觉得脸上特别臊得慌,一直以来吕布对我关爱有加就是因为见我单纯朴实,如今我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举动,会不会弄得吕布以后不待见我了?
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吕布鞠个躬。
“我以后不这样了,凤仙儿你别嫌弃我。”
吕布故意拉着脸:“那我得好好看你表现。”
我见他这般模样才知道他是没往心里去在故意逗我,便放下心来又坐回他身边:“那后来呢,童渊怎么样了?”
“没后来了呀,这俩人几乎再没交集了。只是有次童渊去交趾拜访李进的时候两人有说起过天下高手,据说童渊和李进公认的便是李彦和黄海棠二人。但他二人具体什么功夫也只有童渊李进两人知道吧。”
“这个李进是做官的吗?”
“是啊,还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