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外围一阵喧闹,包围我们的士兵乱糟糟开始催促。张辽向外望了一眼,啐口浓痰骂了句脏话。
吕布问他:“连着打了三天,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辽恨恨地:“有!发现真的打不过他。”
吕布哈哈大笑,张辽脸憋得通红,辩解道:“我知道你开始便这样说,但是老子不服啊!老子这杆钩镰枪横扫并州席卷塞外,这个褚燕是他妈个什么臭鱼烂虾竟然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吕布摇摇头:“这人的枪法实在精研,连我都自愧不如,要是单论枪法我也不能胜他。你枪法虽然精妙,但是枪路太窄,比不得褚燕变化繁复。”
张辽骂道:“那要怎样?眼睁睁被他们俘虏了去,也跟着上山做大王吗?”
吕布拿卷佯作要打,张辽连忙跳到一边。吕布喝他道:“要是想走早就走了,是谁手痒皮痒非得留下来跟人过招的?”
张辽还是不服气,骂骂咧咧地坐到另一旁生闷气去了。吕布见我傻乎乎杵那儿,突然笑道:“顺儿来都来了,想不想也上去玩两手?”
我本能想拒绝的,因为我这两下子和一流好手比起来根本连个屁都不如,张远尚且打不过他,我去了估计连个凑数的都算不上。可是转念又一想,要是单单只顾着别在新收的小弟面前丢了脸而错失了和这般高手交手切磋的机会,确实有些得不偿失。
我仔细回想我自己的刀法,一直都是在不知不觉和人打架交手中缓慢成长的。也许我在高手面前会一直输,但是当我再和不是一流高手的人过招时,不知道怎么的我已经比他们厉害许多了。
我高兴起来,冲下边儿招招手,李忠扛着我的九环雁翅刀来了。吕布见了略带惊讶地问我:“顺儿哪里搞来这么一把砍头大刀啊?这不是刑场上刽子手专用的吗?”
我接过
来上下挥动两下,大铜环哗啦啦作响:“看见没看见没,这大环子使用起来有惯性,可以增加刀的威力呢!”
我还在瞎挥,吕布忽然长臂一伸,点出两根手指捏住了我的刀尖,把我吓得一愣。
吕布笑着说:“这大环刀之所以用在法场,就是因为死刑犯不能躲啊。虽然表面上铜环增加了刀的重量,可是侧面上来说也减缓了刀法的速度。”
我被他说得一愣,心里难免一阵失落,还以为捡到宝了,没想到只是个砍头用的家伙事儿。吕布看出我脸上挂不住,两指一松,那刀头沉重跌落下来,带得我身子一晃。
张辽闻声走过来,看到我的砍头大刀本想笑话我,但是吕布冲他一努嘴,张辽看到我这幅吃了屎的表情便改口安慰我道:“凡事有利有弊,以目前来看,我觉得顺儿用这把刀还是不错的。”
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白了他一眼又看吕布,吕布从我手里把刀接过来掂量掂量,点头道:“远说得没错。顺儿基础不牢,用这把沉刀正好可以顺带练习膂力,等这把刀可以使得像平常大刀一样顺手了,到时候换一把神兵利器,咱们顺儿估计就天下无敌了。”
吕布把刀还给我,对手下斥候吩咐了一句,斥候去场上邀战去了。吕布对我说:“去吧,上去玩两把,你不要想着躲他的枪,也别想着攻他防守薄弱的地方,你就按照你自己的那个什么刀法……”
张辽接话道:“杀猪刀法!”
吕布想起来,笑着骂了张辽一句,又接着对我说:“对对,是霸王刀法,什么杀猪刀——你就按照我教你的那套简单的刀法跟他贴着打。去试试吧,其他的我也看不透。”
张辽通常对我都是呼来喝去骂骂咧咧,但是一旦遇上真的摆不平的事又会偏帮我说话:“让顺儿跟褚燕打差距也太大
了吧,别有个闪失受了伤。”
吕布点点头:“目前这阶段让顺儿跟他交手确实有些为之过早,但是并不是全无好处,而且也不是毫无胜算。”
吕布从后面拍我肩膀一把:“去吧,该怎么打你自己看着办。只不过今天你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将来你自己这支部队,不管从打法还是士气还是精神方面,今天的你可是一个标的物,可供你的部队一直传颂下去。”
我心里着实兴奋,任强和李忠带着一票小弟给我加油助威,虽然比不过包围我们的千余人的声势浩大,但是我出场自带人气值这一点就远远胜过了方才孤军出战的张远。因此我心里又高兴得不行。
那个叫褚燕的黑瘦黄巾贼策马停在场中,见到是我愣头愣脑地掂着把大刀出来,不由得一愣:“张远怕了乎?”说罢哈哈大笑,身边的兵丁也跟着狂妄交耳。我嘴笨不会在场上跟人家讨价还价,就指着他大声说:“我不会骑马,你下来,咱们在地上打吧!”
褚燕听了笑得更加厉害,他的士兵们也开始冲我指指点点,好像我刚刚说了多么无稽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