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长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算真的违反了组织纪律，那林鸮也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同志啊！”
“从中央特科永久除名？同时开除出‘保灵’特情小队？这……这处罚也太严重了吧？”
刚离开边区保安处，柳晴就再也忍不住了。
“真是白瞎了你这么高的智商……”
卫中华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周处长这么做是在保护林鸮。”
“无论她这次有没有违反组织纪律，暗中救助自己同志，这次她都会从中央特科永久除名，同时开除出‘保灵’特情小队。”
“相信就这几天，无论是边区保安处还是中央特科……她所有的痕迹都会被彻底抹除，就像是从没存在过一样。”
柳晴愕然瞪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为什么？？”
“咱俩的详细资料基本可以肯定是从延安泄露出去的。”
卫中华缓缓摇了摇头：“因为其中很多内容，根本就没有件资料，只在聊天谈话时提起过。”
“周处长的保安工作做得这么严谨细致，考虑如此周详都无法阻拦日奸的暗中渗透，再加上刚才的谈话，他也明白——哪怕是边区保安处和中央特科，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林鸮那个任务太重要了，而且必须长时间潜伏、斡旋、奔波，慢慢铺网，打牢根基……”
“周处长应该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干脆抹除林鸮在延安所有痕迹，让她做个真正的‘隐形人’。”
“在任务完成之前她只能和我单线联系，别说是黄埔市的地下组织，就是延安和他周处长……都和林鸮再无半点瓜葛，让日奸查无可查！”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姜还是老的辣，他这是一石二鸟，相互掣肘，全都搞定了啊……”
“他知道我对那个任务无比看重，林鸮才是那个任务的核心关键，谁也无法取代。”
“现在他的做法等于是连林鸮在党内的档案都抹除销毁，如果我这个单线联系人死了，那就再也没人能证明林鸮是人了，这样的话，那个任务就算是彻底废了。”
“所以，只有我活着，林鸮日后才能恢复自己人的身份，那个任务也才有实施的意义。”
“这个周处长，既保护了林鸮的安全，又是在告诫我必须珍惜生命，注意安全，只有我安全了，林鸮才‘安全’，任务才能成功……”
卫中华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你这是把赌注全都押在我身上了啊，周处长，你是真的……不怕风险太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吗？”
“我也可以证明啊！而且，周主任他自己也可以证明啊！”
“你拿什么证明？证据呢？凭你一张嘴？”
卫中华冷冷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至于周主任自己……他这么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责任必须我自己负起来，对林鸮负责，也对自己负责，否则……他到时候真未必会恢复林鸮的身份。”
柳晴震惊了。
“不……不会吧？”
“周处长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也是做大事的人，别用你的思维去揣测他的想法，不是一个层面的，”
说着，卫中华转身朝窑洞那边走去了：“别废话了，回去收拾收拾，睡一觉，天黑就出发。”
……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卫中华选择了徐汇区奉孝陵园降落。
奉孝陵园地处偏僻，远离居民区，而且入夜除了两三个值夜工人，整个陵园就再无其他人了。
避开值夜工人的搜寻，悄悄潜出陵园，直接上s，直奔漕河泾路18号。
知情同志藏匿的地方就是之前林鸮带他们去的那处小洋房——漕河泾路18号！
这地址是周处长耳语告诉他的。
所以，周处长早就知道她违反组织纪律了，这个老姜……顺坡下驴而已！
s停在了街口，卫中华收了车，最后几百米，他俩步行过去。
漕河泾路上都是高档房子，不是带花园的小洋房就是恢弘大气的明清或民国建筑。
已经是夜里9点多了，除了18号，整条漕河泾路上几乎所有房子都亮着灯。
依然是上次的装束，卫中华一身黑色西服，头戴礼帽，柳晴则是一身清爽的学生打扮。
走到门口，花园门上没见锁，卫中华隔着栅栏摸了摸那盆盆栽——钥匙，果然不在下面。
两人对了个眼神，卫中华轻轻推开了花园门，轻轻走了进去，柳晴紧随其后。
“周处长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