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是来看梅花的?”东宁王赵锐叫住了要走的七公主和清婉。
七公主到不知道她二哥也在,偏过头一笑:“是二哥呀,我本来想带清婉姐姐来赏梅的,却不想忘记了点东西。二哥上次答应我的小玩意,可还没有给我呢。”
“是了是了,二哥我记着呢,回头一定给你送来。”赵锐又看了看清婉,那日在赵铎府上见到的时候,就觉得此女子有些不凡,今日再见,又是如此近的观察,才知道为何她如此普通的长相,却让人过目不忘,是因为那双眼睛,像是养在清水里的黑珍珠,却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七公主跟赵锐道了别,就拉着清婉回到方才的宴席上了。
此时正在唱《荆钗记》,两人悄悄坐下。清婉却再不能平静了,她总是想到北安王赵铭方才的话:“玉蟾秋于姑娘,意义在于什么呢?”
那是遇见太子的地方,这就是全部的意义。
赵铭对自己的关心,总觉得如此真心实意。为什么?
好不容易戏终于唱完了,开始用饭。吃了饭,旻曦和七公主也就准备告辞,清婉跟着。东宁王妃却执意送她们到了大门口。
上了乘舆,旻曦见清婉脸色很苍白:“婉姑娘可是不舒服?”
清婉摇了摇头:“想是方才的热闹戏,听得有点累了。”
七公主似乎找到了知己:“我也挺讨厌有事没事就听戏,反复听,也不嫌累。”
旻曦倒是一笑。
回到王府,旻曦还有事情跟七公主交代,清婉便自己回了‘竹影小楼’。
“婉姑娘方才也累了,不如进屋子好好休息。”汀兰扶着清婉,一面又安排小丫头煮了鲜奶来,“姑娘不妨喝上一点,热乎乎的又去寒气,也能养养神。”
来了这么些日子,汀兰是‘竹影小楼’的大丫头,又聪明伶俐,一切事宜都处理安排的妥妥帖帖,清婉甚是感激。
入了屋子坐定,让丫头们也都各自忙去,清婉随手翻了翻案头的。她身子并无不适,只是心绪烦乱。
“婉儿,喝点热奶吧。”
抬头,案前站的,分明是温如玉的太子。
清婉接过,喝了一些。才又细细打量了太子:她发现,这两次太子来见自己,都穿着素服。想来为了哀悼故去的太子妃吧。
所以他还是很爱她的吧。
清婉不知为何,心底又开始难过起来。这个世上,只有生死相隔,才是真正的永恒。太子妃在太子心底的那个位置,不会再有人动摇的了了。
“这几日,过的可好?”太子的眼,总像是含着无比的深情。
清婉想,自己为什么会沦陷?因为他救了自己?还是因为他如此深情?
“好。”忽然想到,公主在这里,万一公主来了,可就不妙了,“七公主在王府呢。”
“孤知道。若她来,孤就走。”太子显然安排好了一切,又或者说,南阳王替太子安排好了一切,“孤就想来看看你,才安心。”
他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说出让清婉觉得无比温馨的话,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就让清婉觉得,他已是唯一的依靠了。
太子找了靠近清婉的椅子坐了,才压低了声音问清婉:“我听五弟说,公主很欣赏你?”
清婉不明白太子为何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这倒是顶好。孤这个小妹,由于是父皇唯一的女儿,所以格外受到宠爱,不仅父皇,皇祖母也极其宠她。”
显然太子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清婉大抵也猜测到了太子的意思:跟一个受宠爱的公主交好,他日有难,只怕公主还可出手救自己。
以前的清婉,是绝对不会如此的。她交友,全凭自己的心。今非昔比,清婉还想要替自己的父亲翻案,需要倚仗的人,可以倚仗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另外,孤来还有一点事情。孤在查探令尊案件的时候,发现有人也在暗中查探此案件,且似乎比孤查到的东西还多。那人便是新上任不久的刑部侍郎施仁杰大人。”
是他?清婉自然认识他:施仁杰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之一,他的父亲也跟自己的父亲当年是旧相识。他在替父亲翻案?
见清婉的表情,像是知道什么。太子便问:“怎么,婉儿你知道他?”
清婉点了点头:“那是我父亲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