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刚带着孩子出来,康氏就在灶房门口朝她摆手,“庆堂媳妇,快来。”
田氏一手拎一个走到她跟前,“周婶儿,啥事啊。”
“你刚才进去送水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啥了没有。”
“没有啊,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没说话。”
“没说话?”康氏“嘶”了声。
刚才她刚出村就碰上了这二人从马车上下来,遇到她开口便问了起来,问这个村里有没有一户人家烧炭,好像是一个好汉烧的,然后他闺女跟儿子去镇上卖,这附近的村子都用他们家的炭。
康氏一听,这不就是自家吗,但是那人说他们是父女,又说姐弟的,很可能是采薇怕外人议论,所以才这样说的,她灵机一动,便承认了,说确实如他所说,自己也没敢承认是这家的人,只说带他们来找烧炭的人家。
田氏听了好笑,“想不到周婶儿你的反应还挺快,幸好没说漏嘴。”
“你婶子只是读好,又不是傻,那咱们村只有咱一家烧炭,那人又指名说就是咱村的人,我还能不知道。”
田氏笑了笑。
屋里,张管事跟刘采薇说了来由。
原来他这个堂哥是县里一家庄子里的管事,庄子的主人今年又新添了一门妾室,连带着娘家人都住进了庄子,这人一多,烧炭的速度也就快了些,原本他们庄子的炭都是有专门的人送的,可今年那送炭的突然染病死了,庄子里又急需用炭,这下可把李青峰愁坏了。
“如此说来,张管事是带着您这位堂哥来我家买炭的。”
“正是,这说来也巧,我今日刚好休沐,带着我家娘子去县里找堂哥玩,竟从堂哥那里得知他正在为找送炭的人家发愁呢。”张管事喝了一口水。
“不知李管事的庄子要多少炭,竟愁苦成这个样子。”刘采薇对着李青峰问。
“原本庄子里还有些存炭,可主家的新妾以及娘家人一下来了十几口子,眼下天又冷,这炭堆是嗖嗖的下,剩下那些也紧够十来天的用量了。”李青峰顿了下,“这缺的话,怎么也得千斤左右吧。”
“一千斤?”刘采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姑娘这是嫌多还是嫌少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李管事的那家庄子着实不小,这光是炭就成千斤的要。”
张管事在一旁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堂哥管的那个庄子有多大,若是你知道了,你就不觉得多了,他们庄子每年用炭的量,都在三千到五千斤呢。”
“这样啊,那这一千斤的炭,怎么说也要十来日才能烧出来,到时应该不会耽误您庄子上用。”
“可不止一千斤奥,”张管事接茬,“我们府上也订五百斤,但我们不着急,你可以先给我堂哥那里送完,再给我送。”
“没问题,既然张管事的发话了,我去跟我爹说,给你们加急赶出来便是。”
“我说姑娘,我之前在你这里一百斤三百斤的买,可是从来没跟你议过价,如今我堂哥买了你家一千斤,你还不给便宜些?”张管事试探问。
刘采薇眉眼低了下,“张管事,我方才说了,你们二位的订单,我是需要加急往前排的,这赶工的钱我们就不收了,到时再给你们送货上门,这诚意够了吧,再说,这镇上也就算了,那县里可远了去了,我家若是送一趟,怎么着也要一日的功夫,这些可都是成本,我已经比别人家便宜十一斤了,您还不满意吗。”
“得,我说不过姑娘你,你说怎么就怎么吧。”张管事看着李青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