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房间锁上门之后,电梯门ding~的一下打开了。
一个拖着行李箱,穿着淡黄长裙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然后把身后的猫咪仓放在了地上,拉开了拉链。
一只胖橘从里面钻了出来。
“元宝~”她轻轻叫唤了两声。
元宝蹭了蹭她的腿,然后找了一个阳光好的地方打起了盹。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手机铃声响了。
“喂,张主任。”
“雨彤,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我已经想好了。我确实不适合当一名护士。”周雨彤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流。
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对面,窗帘后面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生死无常,你习惯了就会好起来的。”电话那头,张主任苦口婆心的说道。
医院新来了一个实习护士,这没干几天居然就要辞职。
要是跳槽去别的医院还好说,但人家是直接转行不干了,连一点挽留的余地没有。
而她离职的原因很简单。
她照看的第一位患者,全身器官衰竭,本来就活不了多久。
也不知怎么的,患者醒来之后跑到天台跳楼自杀了。
而回来查房的周雨彤透过窗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最诡异的是,尸体还不见了!
这一切,让她多年累积起来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不了,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许久之后。
“你这样你父母知道吗?他们盼了你这么多年,不就图你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你倒好,说不干就不干,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父母排着队送礼,就是为了给孩子要一个实习名额!?”
“哼,你们这些大人还真是好笑。”
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说什么?!”
张主任彻底亚麻呆住了。
“我是说你真可笑!别拿你自己的那套标准来衡量所有人。张叔,你和我父母一样,在替我做决定之前,能不能问问我想不想要?”
“你.....哎.....”张主任叹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叔,你不知道吧,当年是我爸偷改了我的志愿!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护士,我只想唱歌!
....
挂断电话,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男人苍白的脸庞。
看的出他很年轻,但他做噩梦时发出的呻吟却又那么沙哑,跟个小老头似得。
“主任,他还有救吗?”
“全身器官衰竭,能缓过来已经是奇迹了,但也支撑不了多久的。”
这两句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着,久久不能平息。
窗外起风了,轻柔的微风悄然拂过,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愁。她缓缓搬来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任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
她怀抱着吉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那悠扬而忧伤的旋律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有街巷无数,
无数足迹消失其中,
他们各有来去
或寡淡或坎坷的旅途
行走在巨大的倒数
......”
她轻轻吟唱着,歌声中满是忧伤与惆怅。
风似乎听懂了她的歌声,吹得更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