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青衣游尸和少将军达成初步协议,青衣游尸愿意给出三年时间,对于青衣游尸这种层次,动不动就要千年才能练就达成的,三年不过的弹指之间。
少将军恭敬道:“善,一诺千金。三载内如若吾未能守诺,凭处置。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如吾提前完成应如何告之?”
青衣游尸:“只需在赤土内,高喊,帝鸿氏,吾便知。”
“诺。”
青衣游尸深深看了少将军一眼,问:“有一事,想解惑。”
少将军:“不敢当!定,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青衣游尸:“汝,修炼之法与吾之天地借法异同不大,可,拔刀式,利用了修炼之法之核,却更胜一筹。今人已如此厉害?”
意思是:刚开始汝用的藤曼人也好,给唐刀加持法力也好,和几千年前的天地借法大同小异,但汝最后的那招拔刀式,有别于其他的招数,既利用了道法的核心力量,却源于道法而高于道法,现在的人都这么厉害吗?
女尸的问题,即是源于她本身的好奇,其实也想从少将军的口中了解一下,现在人世间的基本情况。
少将军心知肚明,一个光明磊落的旱魃,必然心怀善意,他从不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鬼话。
还记得他那个一起长大的发小,那小子在亲眼看到一场谋杀案时,小小的年纪就说出一番惊人的话语:“万鬼匿人间,披着人皮的鬼混入人间装人,却比妖魔鬼怪还要兴奋。人世间人和鬼本质上,并无不同。”
当时不知其意,当长大后发现,这小子一口道出了人鬼共性的本质。
所以少将军从来不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鬼话。
他坦然笑道:“否,道法万千、天下有资质之人皆可休,每个道教和道宗的道法各不一样,道法修炼虽不同、但万法归一,吾修之道为天一道宗源字真言,可在历史的长河中源字真言有所缺,已断成仙得道之路,最后一招,始于吾儿时同伴之启迪,吾加以改动而成。”
意思是:不是,吾的修炼的道法是源字真言,天下有资质的人都可以修练,虽然有很多道教和道宗,道法的使用方法不一样,但万法归一、毕竟所有的修炼方法,都是同一个祖宗创出来的,只是现在由于历史久远,吾所在天一道宗修炼的源字真言有缺了部分,上古时期的成仙得道之路已经断了传承。最后一招,是自己小时候玩伴想出来的,他后来修道后,在他建议的基础上进行改动,悟出道法的融合成为了自己的杀招。
女尸赞扬道:“汝,光明磊落,坦坦君子之风。”
双方不打不相识,有强烈的惺惺相惜之感。
少将军再次作辑,以晚辈之礼回道:“谢,前辈盛赞!”
青衣女尸:“汝为何名?”
少将军:“吾,名曰:李瓷。”
青衣游尸深深看了李瓷一眼:“铭记三年之约。”
说完,青衣游尸转身把伞身吸到手中,姿势优美地把竹叶剑身入鞘,撑着破破烂烂的油纸雨伞,妖娆地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黑点已经到地平线边边,和来时一样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天地之间。
边走边回忆的青衣游尸,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艰难又怪异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吗?这样之人又怎会是坏人。”
原来这就是青衣游尸接受敌人软化自己喉咙的原因。
但青衣游尸不知道的是千年之后道术兴盛,修道者不断追求觉醒自己的道心,从而踏入道修,追求修仙成道之法,可天路已断。
李瓷看着消失的身影:“真是绝顶高手,这次学了不少东西。”
都尉和一群士兵兴奋簇拥着少将军回到军营。
一位身攒铜甲身、甲裙、甲袖,身后披红色披风的中年将军威风凛凛地站着,时间在他的脸上刻画了浓厚的痕迹,他一脸严肃表情还有些刻板,却也无法掩盖眼中的担心和看到孩子平安的欣慰。
少将军眼眸情绪翻涌。
大将军紧紧搂了一下孩子,只是说了一句:“干得好!好好休息。”就处理军务去了。
晚宴,说是晚宴,也只是每座一碗野菜汤、一大碗稀饭,只是今日多了两块鸡肉罢了,少将军心中为将士们难过,却也不多说,要知道无谓的同情是另外一种侮辱。
都尉在下席,一脸兴奋地喋喋不休讲述,少将军如何和青衣游尸大战三百回合。
将军突然说:“慎言,瓷儿并非兵将,少将军一词不要再出现,莫要落人口舌。”
都尉一脸不服:“瓷儿是将军的儿子,就称呼一声少将军又怎样,他在铜锰关击退旱魃,立下大功,还不让人说,难道还等朝堂那些世家废......”
“陈叔。”一把叫声打断了陈都尉的话语。
一只手递过几十张木符:“陈叔,分给您的兄弟们,这是天一道宗的木符,对异物鬼魅皆有效,如有遇见,木符会自动激发,那叔叔们可要趁机溜之大吉了。”
木符一下子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兴趣,并好奇地问起这些年,李瓷在道宗的生活,李瓷一一耐心回答,一时之间,军帐内惊呼连连,人总是对自己不熟悉的世界充满好奇。
天刚刚亮,太阳也未露脸,将军父子话别,李瓷看着父亲刚毅的脸庞露出强忍的表情,忍不住说到:“父亲,吾将入红尘历练。”
将军:“好,尔要小心,人心险恶,莫要强求。”
李瓷:“父亲大人,要出世,必定要入世。善也好、恶也罢,人心本难测,吾只希望能游历时间,边寻找到全部的源字真言,边寻回小花妹妹,还原家一片净土。等小花妹妹百年后,吾重回道宗,寻求成仙得道之路。”
将军:“好、好、好、父亲的好儿郎。找到小花,尔要好好照顾她。莫要让别人欺负她,莫要让她伤心。”
将军看着李瓷的身影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一个看不清的晃动小点也久久不愿离去,生儿一百年,常忧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