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外有一排供人休息的屋子,聂行舟匆匆而至,里面坐着谢玄与谢灵秋。
谢玄眼中黑沉沉的,神情有些茫然,像是刚从梦中醒来。
“谢玄,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方才有人禀告他,说谢将军在马场外突发晕眩,他忙丢下宾客赶来。
谢玄起身,缓声道:“我无事,歇会儿就好。”
聂行舟还是有些担心,他今日带了医官来马场,便叫来给谢玄诊脉。
医官诊完脉,奏道:“回太子殿下,谢将军身体无碍。至于有晕眩之感,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精神紧张所致。”
年轻人身体好着呢,哪有什么事。
“精神紧张?他怎么会精神紧张?”
如果是在战场,谢玄精神紧张他还能理解,可他在京中有什么可紧张的?
挥退医官,问谢玄,“你可要在这里休息?还是要去找呦呦?她与人赛马该结束了。”
谢玄起身,他这会儿已经好了,“微臣好了,不必休息,请太子带微臣去见公主吧。”
马场内,陆峤迎到聂琚面前,他欢喜道:“呦呦,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定能拔得头筹。”
聂琚手持马鞭,笑道:“我学骑马不过半年,是谢玄教得好。”
陆峤温和道:“是,他戎马多年,确实是位好师父。”
不禁有些惋惜,为何教会聂琚骑马的不是自己呢?
“表哥,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陆峤凝视着聂琚,“呦呦,我已经错过太多,以后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聂琚正色道:“咱们都长大了,表哥有自己的生活。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前日平康带吟霜去行宫,她偷偷跑了。”
陆峤一惊,“跑了?她跑哪去了?”
“不知道,但她可能会去找你。”
陆峤急道:“呦呦,你听我解释!她是我在蜀地认识的,有次地震,她被埋在废墟下,我带人救了她。她家中生计艰难,我便让她与几个老妇在官署后院打杂,好赚些工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聂琚心道,吟霜千里迢迢追来京中,定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陆峤若是不果断些,恐怕很难摆脱。
很奇怪,她会在谢玄面前口无遮拦,毫无顾忌的胡说八道,但在陆峤面前却不会。
人群突然发出阵阵惊呼,女子们兴奋道:“快看,太子旁边那个男人!他真好看!无法形容的好看!”
聂琚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谢玄与聂行舟,还有谢灵秋,大概是为照顾谢灵秋,聂行舟走得极慢。
而谢玄看到聂琚后,马上加快脚步。
阳光之下,他的公主,在向他奔来。
藏青色衫裙衬得公主肌肤胜雪,身上的银片叮铃铃作晌,她明艳如火,正热烈的看着自己。
谢玄双眼发热,几步走到她面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