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丹煦有些迟疑,自己还要不要去栖月林练习。
栖月林中有很难看出的八卦陷阱,普通人进入林中若不晓其中奥妙,便会在林中迷失。所以丹煦在有空的情况下,会去栖月林中练习槐筠所教的东西。
她吹的曲子也不是普通的曲子,而是控蛊之音,槐筠只吹一遍,让她反复练习,每日一首,有些调子很相近,她从未接触过乐理,每每都是强记槐筠的指法,再练上很多遍才大体有其型,就目前来说,她吹的曲子并没有控蛊的作用。
如果在房中练习会被别人听见,所以她每次都是夜深人静,前去栖月林中。
“还是等些时日再去吧。”她想,万一再碰到那个小道士就不好了。
而喻锦安这边,当夜他又去了那林中,好似管不住自己的腿,总是要往林子里走。可惜再没笛音传出,喻锦安在林中绕了几圈,找到了昨晚丹煦打坐的树底,学着她的样子闭目坐下。
待天亮,都未等来人,他抚摸着腰间竹笛,失落的回到客栈。
曲彧见他回来,便问:“有什么线索吗?”
在林子里等了一晚上,怎么会有线索,但喻锦安不能这么说,他道:“还不明朗。”
曲彧半信半疑:“昨晚去哪儿了?”
喻锦安随口道:“天圣教坛。”
“我也去了,怎么没碰见你?”
喻锦安道:“我藏的好。”
曲彧放下碗筷:“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舅舅?”
“我不是一直都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嘛,问这么多,不像你啊。”喻锦安不以为意。
曲彧无奈:“我是不管你去哪,但正事儿别耽误。”
喻锦安点点头:“马上就去。”
其实这本就是见没头没尾的事,单凭一点推测和印象就要找人是很难的。
曲彧摇头道:“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为师已经查到了一处名叫封鶴谷的地方,就在此地再往西南五十里,当地人都敬而远之闭口不谈,定有蹊跷。今夜我守着圣坛,你去封鶴谷打探。”
喻锦安吃完早饭小睡了片刻,待到申时才爬起来,准备出房门觅食,却被客栈掌柜找上了门。
喻锦安看着门口的中年男人,南疆人打扮微微有些发福,心道:“牛鼻老道没交房钱?”
面子上礼数要周到,他面带微笑,朝掌柜作揖:“这位施主,贫道有礼了。”
喻锦安的内心活动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能拖一轮是一轮,我没钱,我是贫道。
掌柜也一笑,生意人胖胖的笑起来还很憨厚:“小道长是中原人?”
“正是,在下师承淮秋道宗。”喻锦安道。
掌柜请他去了一件雅阁之中,喻锦安心里打鼓,无事献殷勤,莫非是牛鼻老道把他扔这儿还债了?
入座后,那掌柜才说:“今早我有事寻那位和你一起来的道长,那道长说这事找你便可解决,我便来找你了。”
“所谓何事呢?”喻锦安问。
“是这样,我们镇上这阵子多了很多蛇。”那掌柜道:“咱们这地方,炎热潮湿,蛇是不足为奇,可最近却太多了,不少人被毒蛇咬伤送了性命,我们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可蛇还是越来越多,三日前镇上的男人们去捉蛇,在林子里看见了一条巨蟒,那蟒蛇通体赤红,长着人头,镇上的人都觉得是蛇妖作祟,都吓坏了,这不看你们中原的道士,是降妖除魔的。大家就托我问问,可不可以帮帮忙。”
喻锦安越听越开心,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别的不敢说,抓蛇喻锦安很是在行,抓来煲蛇羹,鲜掉眉毛。
喻锦安好奇道:“哦,那大蛇有长角吗?攻击人吗?”
掌柜道:“大家看见就都吓得跑了,并没听说有长角。”
喻锦安像掌柜问清了地方,准备等去过封鶴谷便去查探。
掌柜见他应下此时,连忙说些:“感谢小道长愿出手相救,若这蛇患不除,族内人就要换地方住了。”
这小镇是七八个部族合并而成的,掌柜表示喻锦安若能把蛇捉回来,定当重酬。
太阳刚刚落山,喻锦安背着剑袋拿了拂尘,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