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大理寺隶属的暗桩铺子,里面的伙计哪个不是好身手好本事,闻现要的就是出现一瞬间的压制。
那些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动手反击的,被他掐着脖子的伙计脸色发青,眼看要断气了。
闻现依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有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与我同来的那个年轻人,交出来。”闻现反复只强调这一句。
他太清楚会有人出来买这笔账。
“公子火气何必这么大呢。”有人悄然无声地走到了闻现的身后,一只手搭住了他的手臂,“真在自家的地盘上弄出人命就不好看了。”
闻现暗暗吃惊,这人走路毫无动静,况且此时此刻他全身绷紧正是警惕最高昂的时候。
假如对方不是来按住他的手臂,而是给他后背致命一击呢。
“我只要找人。”闻现知道对方没有敌意,算起来就是个和事佬,他可以给对方一个机会。
松开手,那名伙计猛力咳嗽回不过气来,很快被人半拖半抱地带走了。
“有什么话都好说,以后没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闻现看清楚对方的脸,似乎有点面善,并不算熟悉。
“公子是在心里回忆我是什么人?”
闻现默不作声,这人的眼力劲真不
错。
“不用回忆了,我在十一年前就离开本部被发配出来,那时候公子的年纪应该还没有进大理寺。”他随手把地上滚着的圆凳捡起来放回原位,很有耐心的样子,一点不着急不生气。
“我们没见过。”
“其实公子拿着令牌进来,我们也没有人问过公子到底是哪一位,没想到再见面时会闹成这样。”他的动作很快,满地狼藉的桌椅一下子全放好了。
“你这样本事的人怎么会被发配?”
“因为脾气不好。”他抬起头又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年纪,“东奔西跑在外面,一开始铆足了劲想回去,后来发现自由自在的也挺好。”
他的衣袖拂过两张圆凳的凳面:“坐吧。”
“我没有其他要求。”
“你要找人,找你的同伴,你们来的时候,我见过一眼,那个眉眼弯弯像是一直在笑的年轻人,他怎么了?”
“你怎么称呼?”
“喊我老徐吧。”
“你还不老。”
“就当我倚老卖老,说给我听听他到底怎么了,让你认定是我们做的坏事。”
闻现在这人如沐春风般的态度面前,刚才一鼓作气的戾气发挥不出来,他就在老徐的对面坐下来,简单扼要地说道:“他在蓬莱客栈的丙字号客房里消失了,
消失之前因为喝了客房中的水晕倒。”
“听起来好像和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啊。”
“他在糕饼店吃了不少点心,比同行的人都口渴,所以才会中迷药晕倒,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
老徐让柜面后的伙计把纸笔拿出来,低头微微想了想,很快写了四个点心的名字:“你的同伴吃的就是这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