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道临扶着门框,胸膛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混杂着血污从额角滑落。他顾不上擦拭,颤抖着手将那株雪白的雪魂芝递到孙医师面前,声音嘶哑:“孙医师,我……我找到救命的草药了。”
孙医师原本紧皱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他斜睨着郑道临手中的雪魂芝,又看了看他满身伤痕,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这株雪魂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我从药王谷采来的,”郑道临喘息着说,“我亲眼见过您用它治好过病人,知道它能救命!”
听到“药王谷”三个字,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富户脸色微变,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郑道临手中的雪魂芝,仔细端详。雪魂芝通体雪白,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的确是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
“你说这是雪魂芝,可有什么证据?这世上白色的草药多了去了,你怎么能证明这就是你要找的雪魂芝,而不是路边随便采的野草?”李富户语气严厉,显然并不相信郑道临。
郑道临急切地解释:“我确定这就是雪魂芝!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常年被冰雪覆盖,根茎处有一圈赤红色的纹路,而且……”他顿了顿,想起了守护兽的凶猛,“而且,守护它的还有一头凶猛的野兽,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采摘下来!”
“哼,编!你接着编!”孙医师冷笑一声,“我看你小子分明是想趁火打劫,随便找株草药来糊弄我们!李老爷,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李富户狐疑的目光在郑道临和孙医师之间来回打转,一时间难以决断。
“我相信他。”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婉兮和江婉玉迈步而入,一身素衣,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江婉兮的目光落在郑道临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随即转向李富户,语气坚定:“我相信他。”
李富户愣了一下,他认得这两位是城中有名的侠女,她们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他犹豫地问道:“江姑娘,你……你认识这小子?”
“有过一面之缘,”江婉兮言简意赅,“我相信他的医术和人品。”
这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郑道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了江婉兮一眼,却发现她目光清冷,并没有与他对视。
孙医师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说道:“李老爷,这小子来历不明,江姑娘又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她们的话可信度不高啊!这雪魂芝,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是毒草,那少爷的命可就……”
他故意把“毒草”两个字咬得很重,成功地让李富户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李富户看着手中雪白的雪魂芝,又看了看郑道临满身伤痕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矛盾。
“是啊,李老爷,”孙医师趁热打铁,“药王谷何等险峻,就凭这小子,怎么可能采到雪魂芝?我看他八成是诈骗江姑娘,想借此机会敲诈勒索!”
江婉兮秀眉微蹙,冷冷地扫了孙医师一眼:“孙医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江婉玉也上前一步,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李老爷,我看这位小兄弟也不像是坏人,不如给他一个机会,也好过坐以待毙。”
李富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左右为难,一边是经验丰富的孙医师,一边是两位声名远播的侠女,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孙医师见李富户犹豫不决,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李老爷,您可要三思啊!少爷的命只有一条,万一出了差错……”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营造出一种紧张恐怖的氛围,让李富户更加焦虑不安。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郑道临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让李富户相信自己,少爷的病情就真的危险了。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老爷!老爷!少爷他……他……”
李富户脸色大变,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孙医师,冲向内室。
郑道临的心也猛地一沉,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富户的背影,缓缓开口:“李老爷……”
“李老爷,我可以先用一小部分雪魂芝给少爷试药,如果没有效果,我任凭处置!”郑道临的声音在嘈杂的脚步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有力。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富户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富户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看着郑道临,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内室传来的哭喊声越来越大(sejakiteakinkeras,推测为马来语,此处按语义翻译),像一把尖刀刺痛着他的心脏。
江婉玉见状,也上前一步,柔声劝道:“李老爷,这位小兄弟既然有此诚意,不如就让他试试吧。现在少爷的情况危急,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李富户深吸一口气,目光在郑道临、江婉兮、江婉玉和孙医师四人之间来回扫视,内心挣扎不已。他明白,少爷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绝不轻饶!”
“多谢李老爷!”郑道临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李富户转向孙医师,语气严厉:“孙医师,你在一旁好好看着,如果这小子有什么不轨举动,立刻阻止他!”
孙医师心中暗恨,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是,李老爷,我会盯紧他的。”
郑道临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场治疗不仅关系到少爷的性命,也关系到他的未来。他必须成功,不容有失!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洞穿。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桌边,将带来的草药一一摆放整齐。除了雪魂芝,还有其他几种珍贵的药材,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药王谷采摘而来。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雪魂芝,用小刀轻轻刮下一些粉末,然后加入其他药材,按照自己独特的医术配方开始调配。
孙医师站在一旁,目光阴冷地盯着郑道临的一举一动,不时发出一声冷笑或讥讽。
“哼,就这点小把戏,也想治好少爷的病?简直是痴人说梦!”
“雪魂芝这么珍贵的药材,竟然被他这样浪费,真是暴殄天物!”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面对孙医师的冷嘲热讽,郑道临充耳不闻,他全神贯注地调配着草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他知道,只有成功治愈少爷,才能证明自己,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郑道临终于将草药调配完毕,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富户:“李老爷,药已经配好了。”
李富户紧张地问道:“可以……可以给少爷服用了?”
郑道临点点头,拿起药碗走向内室。
孙医师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伸手,似乎想阻止郑道临,却又停在了半空中,“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