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趴在梯子上,观望着陆峤所在的院子,听到一声巨响后,她兴奋极了。
“妹妹啊,陆峤他们屋里有动静!他俩的护卫都冲进去了,谁会打破谁的头?我赌谢玄赢!”
聂琚急了,忙不迭跑过去,怎么还真动起手来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屋里,屏风已被扶起,陆峤与谢玄相对而坐。
茶壶上蒸腾着水气,咕咕沸起水泡,就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两人看到聂琚后,都大感意外。
陆峤忙起身,惊喜道:“呦呦,你来了?”
谢玄怔然,“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聂琚矜雅而笑:“表哥,谢玄,真是巧啊,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在聊些什么呢?”
吓死了,吓死了,万幸两人没动手。
陆峤笑道:“就是随便聊聊,呦呦,你还记得这个院子吗?你八岁时,我带你来过。”
聂琚回道:“当然记得,这是你以前最喜欢来的地方。”
那年她缠绵病榻许久,病愈后提不起精神,陆峤便悄悄带她来明月园。
可惜他们刚下马车,还没进园,就被羽林军追上。
因为擅自带公主离宫,皇帝气极,而陆峤被梁国公打个半死,聂琚非常愧疚,陆峤安慰她,说过错全在他自己身上,不对聂琚。
听闻她还记得,陆峤喜悦无比,“呦呦别站着了,快坐下。”
聂琚坐定,明艳如火的裙摆垂下,腰间的白玉微微晃动。
陆峤眼睛亮起,“呦呦,这玉猪龙实在漂亮,是哪位师傅的手艺?"
说着他抚向自己的玉猪龙,“我这枚已佩戴多年,再做枚新的换着戴,与你用同样的配色,你眼光向来极好。”
此刻,谢玄的脸色不能再阴沉,似要滴出墨来。
聂琚尴尬得直抠手,刚要开口说明,门外有官差匆匆来报,“陆府丞,柳寺卿找你,让你速去官署。”
陆峤眉头微皱,他刚到大理寺就接到重案,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才喘口气,又发生了什么要案?
职责所在,他不得不起身,对聂琚歉然道:“呦呦,我得先走了,我点了许多菜色,是你喜欢的,账已结过,你们慢用。”
即便聂琚不在他身边,每次用菜时,他也会添些聂琚喜欢的。
聂琚点头,“多谢表哥,公务要紧,你去吧。”
陆峤走到门口,又转过头,飞快道:“呦呦,改日我带你去骑马射箭。你若嫌城里热,我带你城外避暑,咱们游湖泛舟,采莲望月,我我会陪你看遍世间风景。”
前两次见表妹,都没说上几句话,这些话在他脑中演练过千万次,今日一定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