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凝滞的空气骤然一松。
左边那老者喜笑颜开:“嚯嚯,陈大人,这一局你又输了!”
陈大人面色铁青,冷冷哼了一声,看着已无回天之力的棋局干脆一撒手,将手里的白子尽数撒回了棋盒里,胡子都微微抖动着。
“嘿哟陈大人,愿赌服输哈。”
左边那老头喜滋滋地伸手,就要去够另一边桌子上摆着的一块玉佩。
陈大人啪地一下摁住玉佩,吹胡子瞪眼:“白老头,我说你不要太过分啊?”
“哎?”
左边那老头不乐意了,“刚开始说的好好的,你这是干啥呢?”
他扒着玉佩的一边,不动声色地往自己这边拽:“说好了的,你输了,玉佩归我,我输了,那把剑给你,现在怎么能反悔呢?”
陈大人死死地摁着玉佩的另一边,指尖都泛起了白,瞪着一双眼睛:“我觉得哪里有问题。”
白老头都快气笑了,“你说,哪里有问题。”
陈大人脸不红气不喘:“你且等等,待我慢慢看,玉佩的事先不要着急,我们几个老家伙,现在有的是时间。”
“好。”
白老头索性收回了手,陈大人始料不及,玉佩差点脱手而出,吓得他手忙脚乱地将之收回了袖子,赶紧转移话题,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今天早上的那个,你怎么看?”
白老头愣了一下,果然不再纠结玉佩的事,怅然若失地道:“还能怎么看,先帝当年在的时候因为善通大师一句话,将这万里河山交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结果呢?”
“摄政王狼子野心,那丫头片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几个老东西现在也不得不缩在府里,不然稍有不慎就会被摄政王揪了辫子,人头落地。”
“现在我好不容易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善通大师又来这一句?要我说,善通大师这辈子就栽过两次,一次是女帝出生的时候,一次就是这次了。什么浴火重生,我是不信的。”
他笑了一声,笑容里却包含了只有二人彼此才能懂得的心酸。
陈老头也长长地叹了口气,暗中将玉佩又往袖子深处怼了怼。
恰在这时,有小厮走进通报:“二位大人,外面有个小丫头,说要见陈大人。”
陈大人愣了一下:“小丫头?”
小厮压低了声音:“看衣着服饰,像是宫里来的,小的也不敢确信。”
“宫里来的?”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站起了身,脸色皆是凝重起来。
“哦对了。”
小厮将一物拿出来,递了上去:“那小丫头说,让我把这东西拿给陈大人看。”
那是一块明显包了物品的手帕,陈大人拿过来在手里掂了掂,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沉甸甸的。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当即愣住了。
白老头亲眼看着他的神情当即从怔神到呆滞,再到狂喜和激动,也是有些发懵。
“怎么了?”
他好奇道。
陈大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难掩脸上的激动,连声催促小厮道:“快将外面的那位请进来!”
“是。”
小厮虽然疑惑为什么一个小丫头能让陈大人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也不敢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就快速地退下去请人了。
“到底怎么……”
白老头皱着眉,陈大人却是颤抖着一双手,颤颤巍巍地将手帕里的东西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