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瘫坐在椅子上,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他不想让出宅院,不只是因为这是这里是他与父母共同居住过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的聚灵阵是他登上仙途的唯一指望。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他父亲是那样的惊才绝艳,而他为何会是一个始终无法修炼的废人。
他也想要踏上修行之路,追随父亲的脚步,这么多年过去,丹药吃了,功法炼了,可是他的体内不知为何却始终感应不到一丝一毫的真气,灵力。
之前,那群受过父亲恩惠的所谓亲人,通过各种方式,从他手里拿走大笔大笔本该属于他的丹药,宝物。如今,却要将他最后的希望夺走,他不甘心!
不自觉的,沈青山抚摸着胸前的墨玉吊坠,这是他父亲为他留下的储物法宝,这种高等级宝物幸好在这唐国境内无人认识,否则以沈家人贪婪性子,凭他一个少年人,早就保不住了。
“要解开封印么?父亲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尝试。可是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我让出宅子,日后也难保不会出什么事端!”
沈青山一边抚摸着吊坠,一边喃喃自语。
一道亮光闪过,沈青山的面前多了一个酒坛,上面有着九道黄色纸符,似乎在封印着什么。
沈青山看着眼前的坛子,眼神阴晴不定。
“里面封印着魔鬼,解开一道封印虽说不会对你造成实质的伤害,但是难保它不会诱惑你继续为它解开其余的八道封印。所以除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要将封印解开。”
沈青山盯着眼前的坛子,回想着父亲临别时的话语。严格来说,这个封印着魔鬼的坛子才是父亲留给他最后的底牌。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青山已经受够了族内众人的欺辱,他内心对于父母的思念也越发的炽热。
沈青山缓缓的伸出白嫩的小手,缓缓的向着其中一道黄纸符伸去,他的内心有些挣扎,他不愿意去与魔鬼为伍,但他更不愿就此放仙途,那是他再一次见到父母的唯一办法。
终于在挣扎中,沈青山的手掌还是落在了纸符之上,一咬牙,沈青山狠狠地将其中一张黄纸符撕了下来。
一道青光闪过,坛子再无动静。
“嗯?没反应?”
沈青山看了看酒坛,又看了看手中的黄纸符,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成功。
“不对啊,父亲不可能骗我,难道是封印太久,那魔鬼死在了里面?算了,以防万一还是再给他封上吧。”
沈青山紧紧的盯着坛子,见那坛子依然毫无动静,便准备将手中的黄纸符再次贴上。
“住手,老夫已经苏醒!切不可将那该死的纸符再次贴上!”
眼看着纸符将要再次落下,终于,酒坛之内发出了声音。
沈青山嘴角微翘,却故做疑惑的说道:“原来真的有魔鬼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里面呢。”
“什么鬼不鬼的,老夫可是正经的人族,说起来,我可能还是你的老祖宗呢!”
对于魔鬼这个称呼,坛子内的声音似乎有着强烈的不满。
“人族?长辈?休要胡说,我父亲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封印一个人族。”
这一次沈青山真的有些疑惑了。
“小家伙,我问你,你的父亲可是沈景涛?你的母亲可是秦可知?”
“没错,你认识我父母?”沈青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就没错了,本座名为秦鸿祯,是你母亲的老祖宗,你说,是不是也是你的老祖宗?”
听到是母亲的族人,沈青山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所以你是秦家人?秦家是个什么情况?那你知不知道我母亲去了哪里?”
“孩子,我当然知道。只是我被封印了太久,你能不能再帮我解开几道封印,好让我接收一些外面的灵气,然后再慢慢为你解答,否则我真的怕我会撑不住。”
坛子内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有些虚弱。
“老祖宗,我真的很想为您解开封印,可是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您说的话,我这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您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可承受不起。要不,您再跟我说说我父母的事?还有您为何会被我父亲封印在此。”
沈青山皱了皱眉,他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为这位所谓的老祖解开封印。
秦鸿祯忍住了骂人的冲动,被封印了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他不想错过,只得耐着性子回答道:“你母亲本来是我最看好的后辈,只是可惜后来被你父亲拐跑了,而我与你父亲也只是有一些小误会,他或许对我有一些偏见,后来他趁着我修炼出了岔子才将我封印带来此地。”
沈青山知道这家伙说话的水份很大,可信度极低,但也没有直接拆穿,转而说道:“老祖,您看晚辈在里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您有没有好的功法让晚辈修炼踏上登仙路?”
“当然可以,你的事这么多年老祖我多多少少都感应到一些,当年老祖我纵横天地,只要你为我解开封印,我必然保你平安无事,你所渴望的力量,荣华以及元寿都是唾手可得!到那时别说一个个小小的沈家,就是唐国皇室,还有所谓的仙人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
秦鸿祯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诱惑,他所说的对于一个身陷困境却始终没有放弃希望的少年,是何等的诱惑。
漫长的沉默。
过了许久,沈青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青山极力克制了自己的欲望,他的声音再次回荡在空气中。
“不行,你的封印不能解开,至少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