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金鸿再不济还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此次只针对家,半句没提到金鸿。陛下的心思也不是他们能猜得透的,万一伤了金鸿,到时候陛下震怒怎么办?
漠北军还在犹豫着,金鸿却轻轻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漠北军,从重重包围中走了出来,悠哉悠哉赶去了家的队伍。
家已经散了。
金阳此番动静不小,整个端朝都知道天下首富家被抄了。
家被抄的时候百姓们就站在家门口观望着,也见到了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奇景,大车大车的金银珠宝从家大门里拉出来,足足从早上拉到了傍晚,这才将家多年的积蓄拉空了。
而金阳拿到这些银子第一时间去购置了军需用品。
这么一折腾,端朝其他的几个富硕家族人心惶惶,一时人人自危——家显然是皇族这些年精心喂养的猪,如今猪已经长肥了,皇族自然而然就把刀架在了家身上。
家已经没了……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
兵马已足,两方人马隔江相望,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金阳和谢忠领着端朝的士兵站在了泽国士兵面前,金阳腰间挂着护国剑,凝眸看着对面耶律达丹的军队,谢忠骑马跟在金阳身后,两人皆是默声不语。
两军之间隔着奔流不止的沧浪江,而平日里风平浪静的沧澜江上已经停满了战船,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待会儿耶律达丹的军队就会从沧浪江那边过来。
“泽国江流湖泊多,善于水上作战,他们船上的炮弹最远能有三百米的射程,一颗炮弹足以炸死我们百人。”金阳勒马,朝身后的漠北军比了了停止的手势,转头对身后的谢忠说道:“沧浪江不过六百米宽。”
“也就是说泽国军队到江中央的时候便能进攻了?”
“我们没有那么傻站在江边上。”金阳凝神看着江那边缓缓靠近的军队,眉头紧皱,“泽国军队不擅长近距离搏斗,擅长使用大炮和射箭,到时候我们自然讨不到好处。”
谢忠听金阳分析的仔细,有些诧异:“陛下为何如此熟悉泽国?”
泽国和端朝之间隔着一条沧浪江,沧浪江水势汹涌,平常船只若是上了沧澜江,只能有去无回,通常只有官船才能过得去,但自太祖一战之后端朝便再不与泽国来往了,如今两国已是有几十年没联系了。
但金阳却对泽国了如指掌,这让谢忠有些惊讶。
“我在泽国呆过四年。”
原来是这样。
金阳这么解释,谢忠也没有多想,当年金阳在漠北边疆消失,很可能就掉进了沧浪江里,沧浪江下游便是泽国的领土,金阳这么解释合情合理。
只是他似乎听崔九真说过陛下在泽国受了不少苦……
也是,那时候陛下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可能在泽国呆四年才回来?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众口纷纷,谁也说不准确。
也许只有陛下最为清楚。
眼看着耶律达丹的军队已经达到沧澜江中央了,金阳手一挥:“前锋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