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原著里许大茂整天骑着自行车到处晃悠,让许多观众以为他是用自行车进行放映工作的。
但实际上放映需要的器材又大又沉,比如放映机、发电机、汽油桶、音响、银幕之类的东西,一辆自行车哪里搞得定这种事啊。
以这个时代糟糕的路况,用自行车拉放映器材是很容易出事的,摔一下直接完蛋。
此时,苏诚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许大茂驾驶的拖拉机车斗里。
他面带微笑,好奇地询问着许大茂:“茂哥,昨天你和傻柱咋吵起来啦?”
许大茂一边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一边面露愤懑之色,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哼!我昨天也是出于一片好心,随口问问他相亲的情况怎么样,谁知道这孙子竟然不识好歹,不仅不感谢我的关心,反而对我破口大骂!”
苏诚看着许大茂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其实他早就从那些爱嚼舌根的四合院邻居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傻柱居然骂许大茂是一头骟驴,这可真是把许大茂给彻底激怒了。
毕竟许大茂与娄晓娥结婚多年却始终未能有个一儿半女,这件事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而傻柱这么一骂,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熟悉民间流言蜚语有多厉害的人,往往会以为过去的家庭没孩子的时候,人们会一边倒的指责女方没能耐生孩子的。所有的指责都会指向女性一方,仿佛生育的责任全部落在了她们柔弱的肩膀上。
但实际上这远远低估流言蜚语的恶毒程度,其实它很公平,无论男女一起骂。
当一对夫妇迟迟未有子嗣的消息传开后,四周的议论声就像是被点的火苗,迅速蔓延开来。
男男女女无一幸免于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之下,对于男方而言,那些非常伤人的称呼——“死绝户”、“阉狗”、“骟驴”,甚至更难听的字眼,都毫不留情地向他们袭来,仿佛是某种社会赋予的耻辱标签,深深地烙印在其心上。
而女方,则同样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与非议,“不会下蛋的母鸡”之类的嘲讽也时常不绝于耳。
怪女方生不出孩子,其实是男方家属为了维护男方颜面的说法。外人可不管那些,只要生不出孩子,那就是这户人家祖上没积德,一辈子没孩子的命,死绝户!
苏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熟练地抽出一根递给许大茂。许大茂接过烟,眼神在烟盒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哎,小诚,你这倒是舍得啊。”许大茂说着,把那根“大前门”夹在指间轻轻旋转,“五毛钱的大前门,现在可不好弄呢。”
苏诚有些纳闷地看着他,不解地道:“怎么?这烟很难得吗?”
许大茂笑出了声:“难得?何止是难得,简直是稀罕物啊!现在的市场上,想买到这样的好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他边说边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香烟,仿佛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你要是有路子,能不能帮我也搞几包?”
听到这里,苏诚不由得愣住了。在他的记忆中,“大前门”不过是后世一种相当普通的香烟品牌,价格亲民,随处可见。
然而此刻,它却成了眼前这个时代的奢侈品。这种反差让他感到既惊讶又有些尴尬。
“呃……我……”苏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确实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即便是自己觉得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也会变得如此珍贵。
看到苏诚的反应,许大茂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嘿,别告诉我你是真不知道这烟有多金贵?”他调侃道,“县委记两边分,公社干部四角蹬,说的就是大前门和飞马香烟。”
苏诚赶紧转移话题,问许大茂,为啥他们采购科明明有人手,王科长却还是选择找宣传科帮忙。宣传科可不是白帮的,得分油水。
许大茂美美地吸了一口手中的“大前门”,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苏诚啊,你来采购科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清楚那几位爷的背景呢?”
苏诚微微皱眉,等待着许大茂继续说下去。
“想买公社里的野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许大茂语气中带着几分老练,“这事儿得全程跟着,一步都不能离开视线。你知道吗?大队的人上山打野猪,你也得跟着去。不然等他们把野猪扛下山的时候,指不定就变成别人的了。”
苏诚听得有些吃惊,没想到买野猪背后竟有这讲究。
“怎么会这样?”他忍不住问道。
许大茂又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这里面水很深呐。打野猪这活儿,听起来挺刺激,但其实风险也大得很。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比如被野猪伤了或者摔下山,那麻烦可就大了。
王科长哪敢让采购科的关系户去办这种事啊?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许大茂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在路边。
“小诚啊。”他说,“你得明白,那几位关系户可不需要像我们这样到处跑来跑去地辛苦搞物资。他们背后有人,人脉广着呢,想要什么几乎是一句话的事儿。”
苏诚听出了许大茂话里的深意,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懂你的意思,但有时候觉得跟他们学点东西也好。”
“学东西没错。”许大茂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摇摇头,“不过,你要知道,人家可看不上你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咱们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他们的世界是靠背景、靠关系网维持起来的,而你我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说到这里,许大茂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汇继续表达他的想法。
“不是说不能接触,但别抱太大期望。记住,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那些关系户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跟你我不一样。就算偶尔合作,也很难真正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