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一刀劈下去,树林里的大树、小树、枯树尽数倒尽。
月如洗,虽不比白天却也明朗。
“可恶!”
咔!
他一拳击断了一棵有腰粗的树。心中怒火无法发泄出去。
此时,他已侧面站在门口,对着可可。
可可在屋子里用药膏涂抹伤口,见到江上寒她依旧在认真涂抹着。
随口道:“我在忙,你先去休息吧。这次,我允许你好好洗个澡。”
江上寒没有走。
可可道:“你还有事?”
江上寒道:“他走了。”
“谁走了?”
“谢晓天。”
“我知道。”可可道:“他遇到了你,就注定了他最终的去向。”
“逃走了。”
可可还不相信,但江上寒不是会开玩笑的人。除非江上寒故意放走了他,可可还要再问。江上寒开口:
“这是个狡猾的小子,我上了他的当,让他给逃了。”
“当真?”
“千真万确,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很看重这件事。毕竟,他伤到了你。所以……”
砰得一下,药膏瓶摔在地上,洒了一地药膏,像是面团趴在地上。江上寒立即闭口不言。
他要为自己的失误,不得不承受来自可可的责骂。
“狗东西。”可可站了起来,来到江上寒面前,破口大骂,“废物!整天抱着个刀跟真的一样,你和你的刀一模一样,中看不中用。”
她伸手要拿江上寒的刀,江上寒往后退了一步。
语气生硬:“你可以骂我,但不可以骂我的刀。如果你再像疯婆子一样,我不会客气。”
江上寒沉着眼睛,“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没了头发,不男不女。如果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助你,那么这件事我就不插手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可可眼睛冒怒火,压低了声音,“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
“好啊,江上寒。你难道忘了,在你刚来古族的时候,是谁个一直在护你。要不是我,你早被古烈打死了。你还能有今天的成就!”
可可走到桌子跟前,气得用手撑着桌子,好让心里的气舒畅一些。
忽然,她又看向江上寒,用手指着他。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她瞪大眼睛,“血祭,一定要成功。正大祭司,一定要复活过来。”
这是可可的执念,念头不消,死不瞑目。
江上寒非常理解,他清楚知道可可为了复活正大祭司烙烙都付出了什么,是青春、是时间、是美丽的容颜。
修习巫术,就得承受巫术带来的痛苦。远非寂寞那么简单,还有着每次的剜心之痛。
有一次,江上寒就亲眼看到,可可于密室里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江上寒当然也想帮她,又不是不想帮,但事情发生了就应该坦然面对。
江上寒突然快步走到可可面前,猛然一拍桌子,“看看!”
可可朝桌子看去的同时,江上寒抬起了手。
桌子上,是半个发黑了的耳朵。
“这是我的。”江上寒咬着牙。
可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