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冬夏太漂亮了,皮肤白又精致,看起来就跟旧社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一样,让人无法将她和老中医联想起来。
潘芸洁插嘴道:“冬夏从小跟她爷爷学的,在我们大院那片医术可有名了!”
“是我爷爷有名,不是我,我就学了点他的皮毛。”冬夏蹲下身翻看大娘的眼皮,又给她把了下脉,道:“情况挺严重的,摔倒脊神经了,得赶紧送医,不然以后会半身不遂。”
大娘是摔了,不是耳朵聋了,闻言惊恐地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指着她想说话。
汪鑫见冬夏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禁信了几分。“但这火车距离下一站还有四个小时啊……”他愁得眉头打结,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咱们先把大娘移到前面列车室休息。”
“不行。”冬夏摇头道,“她现在不能动。要是强行移动身体的话,情况只会更严重。”
“那…那现在这咋办?”汪鑫不知所措。
“这样吧,你先疏散人群,一会给我拿一盏油灯和酒精过来。”冬夏站起身道,“给大娘腾出个位置,我回去拿下东西,看看能不能用针灸治疗。”
“你还随身带针灸啊!”汪鑫一脸佩服。
“这个……祖传的。”冬夏摸了摸鼻子。
也是挺巧,她跟原主都和家人学过中医。
只不过她是跟爸爸,原主是随爷爷。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冬夏发现她其实不太懂医,但知道很多失传已久的古代经典老方子。都是她爷爷强逼她死记硬背下来的。
看得出来,她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中医。
回到车厢里,其他人都在。
妇人在喂奶,阎政扬依旧在看。
“你吃上番茄炖牛肉了吗?”方佑民在上铺朝她笑道。
“还没来得及吃呢,遇到点事。”冬夏顾不得和他多说,爬到上铺去拿出包里的银针。
火车上人多眼杂她一直没仔细看,眼下在窗边的阳光下,才知道这套针灸有多好。这材质做工纹理,一看就是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经过精心呵护。
好的针灸有时候对施针治疗事半功倍,冬夏看完就把牛皮包卷好揣怀里,匆匆往外边跑去。
阎政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皱起眉。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她手里拿着一大卷银针?!
……
冬夏过去的时候,汪鑫正和乘务长发生争吵。
原因是乘务长不同意一个小姑娘给大娘施针。
“她一个小姑娘,还是下乡知青,谁知道懂多少医术,万一弄出问题来了怎么办?咱们得对旅客的生命安全负责!”乘务长一脸严肃。
汪鑫也急了,道:“可是她说这样拖下去大娘会半身不遂啊……”
乘务长嗤笑,“一个小姑娘说的话你也信,摔一跤就会残疾的话,这世界上就算是残疾人了。”
冬夏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
她确实也在担心这个,自己的医术并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万一出了问题,她的处境就十分困难。
在前世,她就不是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那种人。从不会为行善把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但眼下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大娘像剧情里一样瘫痪,她又于心不忍。
这个大娘家里情况不好,这次又是奔着儿子投亲去。要真瘫痪,没人会管她,她没过多久就会饿死在自己的屎尿中。
想到这里,冬夏还是走过去道:“让我试试吧,我家祖传的针灸术,说不定能治好大娘。”
乘务长是个中年妇女,自认为见多识广,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怀疑之色更浓。
“就你?”
“小姑娘,这事关人命的大事,可容不得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