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胎弓?!”
作为役丁中的领头一霸,吴铁虎老实不客气地给自己套上了唯二的一件镶铁皮甲,又挎了一把百炼钢刀在腰间,另外一件自然是赵松的。
这两人作为首脑,又挑了几个会用弓箭的,拿起牛角硬弓,背负箭囊,旋即见到封寒手中的,赫然是一把军中精品的铁胎弓,面色又是一变。
此时能射两百步的,都算好弓,但铁胎弓却是有着三百步的射程,堪称杀器。
见到吴明的脸色,又是心里一凜,知道要出大事了。
“来人!”
吴明挥挥手,两个家丁捧着木盘出来,掀开红绸,上面满是五两一个的雪白银子,银光闪烁,照耀人眼。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次跟我出去,缉捕盗匪,我说杀谁就杀谁!死了、伤了、我全部给抚恤!恩泽家人,现在先每人十两银子!”
吴明大手一挥,亲自将银子发到每个人手上。
两个沉沉的元宝,顿时令乡勇与役丁红了眼,叫道:“愿为公子效死!”
“很好,我们出发!”
吴明带着封寒等人,立即出发,看着田野风光,却是忽然一笑:“这巡检所的皮,是不是挺有用的,我们出来备盗贼事,就是官!害怕什么?”
“少爷说的是!”
吴铁虎却是狞笑一声,紧了紧身上的皮甲。
此时世道岁乱,在坞堡内备着利器还可理解,但光明正大地带出来,是想造反么?
就连家丁去催缴赋税,都只用梢棒,就是有些忌讳。
但用巡检所的名义,却是名正言顺了。
“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乃是勺子山,都知道吧?”
既然出来了,吴明也没有隐瞒,稍微摆摆手,封寒就将实情说了说。
“自然知道,这勺子山,扼守我们云平对西边的山道,上面又盘踞了一群悍匪,首领是接天风!”
吴铁虎冷笑道:“这接天风传闻手下有两把刷子,听说曾经也下过大狱,虎爷倒是想跟他玩两手试试!”
“咳咳……”
吴明咳嗽了下,整群人立即鸦雀无声,这些人先都是他家佃户乡勇,用银子喂饱,这些天又建立了威严,只要不是明着说对抗官府,要造反,基本都可以用用:“实不相瞒,我们家与周家有仇,这次他家一支商队刚好也要从勺子山下经过……嘿嘿……”
“剿匪途中,误伤太正常了……”
吴铁虎一怔,又是立即大声道:“说不定……我们还没去,这家商队就先被接天风给劫了呢!”
“就是这样!”
想不到这人如此知情识趣,只是杀良冒功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倒还真是个人才。
吴明就道:“此战乃是为了缉捕盗匪,保境安民,不仅战利品有你们一份,我还要上知县,给你们请功!”
这决定一下,登时人人欢呼。
吴明与封寒,却是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这次吴明的确动了杀心,若是接天风动了,那就一起剿灭,若是不动,便直接劫杀周家商队,再顺带将接天风的山寨剿了。
只要杀人灭口,没有人证,到时候大可说周家商队已经被接天风消灭,其余货物自然是战利品!甚至还有剿匪的功勋!
至于商队货物?那都是山匪的缴获!怎么能空口白牙,说给就给?
并且,战斗接收途中,有着遗失,太正常不过了。
总而言之,这次就是要狠狠干周家一票,顺带将责任全部推到土匪上,官面上一点章都做不了,足以令周家吐血!
计议已定,吴明挥挥手,一堆人登时散开,如平时一般巡视乡里。
到了夜幕当中,却是借着掩护,一拨人看似回归,吴明却带着精锐,奔向勺子山范围。
勺子山位于云平县西侧,山峰连绵,有如长柄,主峰却凹陷下去,有个天池,形如漏勺,因而得名。
在此山上,却有着悍匪接天风一伙。
只有取错的名,却绝无叫错的外号,接天风人如其号,两只招风耳颇为引人注目,此时正一碗酒一碗酒地喝着,面前是长长的桌子,大块的肉干、馒头、山鸡、野兔,还有整坛整坛的老酒,香气扑鼻。
别看山匪逍遥,实际日子也苦得很,这一顿,几乎是平时十日的用度。
“大哥,难道有生意上门?”
底下人狼吞虎咽,二当家却是个独眼,一只眼睛直瞅接天风。
“嘿嘿……不错,底下一个喽啰献上了一个商队线路图,正好要从我们的盘子上过,里面的东西,足够弟兄们全部过个肥年!”
接天风眸中冷光一闪,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