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哥哥!” 王婉儿匆匆回来还没往婆婆的院子去,听到卓昱进院子的声音,赶紧躲在门后贴着,准备吓他。 卓昱走进内室,习惯性往里走,还没绕过屏风,倏然间身后有人跳上背,先是吓一激灵,随后又小心翼翼托着婉儿。 他能感受到耳边桂花和茶花香交杂的温热气息,婉儿双臂紧紧环绕他的脖子,细嫩的脸庞贴在他的耳后靠在颈间。 “昱哥哥,婉儿好想你啊。” 背上娇妻绵软的撒娇声,四肢紧紧地挂在他身上,脖子几近窒息。 但是,这种感觉他好喜欢,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的笑容:“唉……不知是谁那天迫不及待就要把我送走,怎么这会儿说想我了?” 王婉儿脸颊蓦然涌上两片绯红,羞涩地将他搂得更紧。 卓昱也已经迫切地想看看她这张脸,轻轻放她下来,看到爱妻通红的小脸,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双眼闪着光。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本来还想中午去城门迎你。千寒山冷吗?这几日天凉了,是不是给你准备的衣服太薄了?我做的点心可还合师父的口味?昱哥哥午膳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昨日庄子上送了几只酱鸭来,你要不要尝尝?” 一连串的问题问完,卓昱完全没听进去,双眼清澈有神,隐藏不住的爱意,直直的盯着王婉儿。双手扶着她的腰,急切地想索取一个吻。 王婉儿躲着他倾下的唇,一口气把问题说完,已经被逼到了墙。刹那间双手使力,一个转身把卓昱抵上墙,踮起脚吻上他的双唇。 温软酥麻的感觉瞬间侵蚀大脑,卓昱正要俯下身回应她的吻时,王婉儿淘气一笑离开了他的唇。心想这下他应满足了,该去厨房做饭了,谁知被人抱得紧紧的,怎么也脱不开身。 卓昱这一吻还没缓过神来就结束了,心里酥痒痒的,浑身如灼烧一般,呼吸重起来,对着婉儿的蜜唇暴风雨般几下猛啄,害得王婉儿慌乱无措差点后退跌了一跤。 四目相对,他目光灼热,她神色慌张,顷刻间两人相拥吻在一起,温柔绵长又带着几分急切。 吻了许久,卓昱感觉到掌中人急促的喘息,不舍的放开。只见婉儿脸色潮红,四肢瘫软在他怀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贴近胸膛,一声娇唤:“昱哥哥……” …… 小别几日夫妻俩更是难舍难分,温存小睡后,王婉儿醒来看到身旁浅睡的夫郎,情不自禁贴他更紧。 卓昱懒懒醒来,这双臂又有了熟悉的分量和触感,睡觉也觉得踏实多了,忍不住向她额头亲吻一口。 婉儿脸颊羞红含蓄一笑,轻轻问道:“昱哥哥,咱们起来吃饭了,午饭都没吃,你不饿吗?”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怀中的小娇妻,满脸全是宠溺之意,温柔道:“饿啊。” 闻言王婉儿就要起身,瞬间又被拉回榻上压住,只见卓昱倾身而下,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嘴角微翘发着妖冶的气音:“娘子看我像不像一头如饥似渴的饿狼?” “你,唔……” 王婉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话语全被人吞没。 - 临行前夜,王婉儿细心地准备夫君的行囊。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还得把冬天的衣物也带上。准备一些干粮,感觉不够,还让执棋上街买了些肉干果脯回来。 月生在一旁劝到:“大奶奶,这些够了。大爷行军跟着将士们一起吃饭,不会饿着。” 她是第一次给卓昱准备出征的行装,总担心会遗漏点什么。 卓昱下午到军营处理军务,查点出征事宜。夜里回来就看到婉儿带着画楼云屏忙里忙外,手脚不停收拾东西。 翻到卓昱的一件毛披破了个小口,立马找针线缝上,忙了几个时辰,晚饭也是草草对付两口。看到卓昱回来,又叫人去热饭菜。 卓昱在厅中吃着饭,目光一直注视着婉儿忙碌的身影,感觉他出征,这小丫头比他还忙。 晚饭吃过后,月生已经把洗澡水都给他烧好了。 他走到婉儿身后搂住她,贴着耳朵轻声说道:“这些够了,其实带不了这么多的,你官人要沐浴了。” 王婉儿忽然想起还有护膝没装,解开禁锢还吩咐月生伺候大爷沐浴。 浴室里卓昱半解衣衫,瞄了一眼正在兑水的月生:“去,把大奶奶叫进来。” 月生直言道:“大爷,您刚才亲自请,大奶奶都不来,小的怎么请得进来?” 没听到大爷的回话,抬眼看到水雾缭绕中,卓昱微瞪的双眼注视着自己。他即刻放下桶,匆匆出去。 王婉儿还在做最后的
清点,忽然听到惊叫声:“大奶奶,不好了!” 她转头看到月生大喊着跑来,问着:“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大爷……大爷在浴房里摔了一跤,动弹不了了。” 她怔怔愣住:“怎么摔这么厉害?” 自己的官人沙场搏命拼杀过来的武将,怎么还能在浴房摔跤摔得起不来了?但是看月生一脸焦急的神情。她心里也有几丝慌乱了,赶紧冲进浴房。 一进去门砰一声被关上,随即是卓昱饿虎扑羊一般的侵袭。 “月生!” 这一声挣扎的怒吼吓得屋外的月生身子一颤,一旁的画楼云屏偷笑。 画楼打趣道:“你以后到底还是跟着大奶奶的日子多些,这么糊弄她,等明儿大爷走了,看大奶奶怎么惩治你!” 月生哽咽着叹了声气,这也是无可奈何,大爷的命令不敢不听,大奶奶的指示也不敢不从,他身为一名后院小厮,夹在两个主子中间,实在是为难。 - 出发当日王婉儿一早起来显得心事重重,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忧心的神色瞒不过卓昱。 临出门外头天还有些昏暗,王婉儿再贴心的给官人系紧披风,她一直未敢正视卓昱的双眼。她知道自己强撑的面色也不好看,系完赶紧背过身去。 卓昱眉眼微动,伸手揽上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放心,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也舍不得你独守空闺。” 两人相拥片刻一起上扶光苑,婆媳俩送父子俩出门。 临别时王婉儿已经泪光盈盈,但她强忍着,不好在公公婆婆面前哭啼,惹得全家人笑话。 送走卓昱,回曦和苑的路上,王婉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 云屏紧跟着安慰道:“大奶奶别哭了,听说河间县那边就是一帮草莽流寇,将军和大爷一起去,要不了多久便回来了。要不奴婢陪您去流仙台,咱们去看看袁二姑娘弹琴弹得怎么样了。要不去城外透透气,我们去放风筝?大奶奶许久没有出城玩了。还有太白居最近新来了一位大厨,手艺可好了,咱们去尝尝太白居的新菜?” 在外边还只是流泪,等进了曦和苑脸上就绷不住了,进屋一头抱着云屏哭出声来。 画楼闻声也过来安慰,直到快近中午,王婉儿的情绪方才平复。 心里还惦记着刚才云屏说太白居新来的大厨,更衣出门下馆子去。 太白居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许多达官显赫宴请会友也大多在此,上下四层楼。王婉儿带着画楼云屏进来,小二引着上了三楼包厢。 这里临着酒楼中间,可以俯瞰一楼中堂,舞台上的南腔小调儿迎来阵阵喝彩。 云屏正在给小二交代菜色,执棋停靠好马车也上来了。 王婉儿靠着围栏落座,四处观望这楼里来来往往的人。这里一直很热闹,忽然看到一楼进门的地方看到熟悉的影子。 是袁钧……还有许修远?中间那位看似四五十的年纪,拉着半长的胡子,难道是许婵他大伯? 没听说许家跟袁家还有来往,王婉儿心里有些打鼓。其他人她管不着,但是凭着孙锦语的关系,总觉得许修远若是跟袁钧有什么牵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看着许修远只是在一旁陪同,另外俩人似乎相谈甚欢,会不会是她太多虑了? 看着几个人上楼进了二楼临街的厢房,她托着下巴怔怔出神,希望是她想太多了。 云屏果然常年跟着自己,喜欢吃什么她都知道。 盐煎肉、红油鳝丝、菱白鲜、五香鳜鱼、东坡豆腐,还有清炖蟹粉狮子头。 菜都上齐,王婉儿闻着味儿,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心情也好多了。 饱餐一顿后,又去流仙台听袁雅蓉练琴,两日不见她进步挺大的。 歇息时她看到袁雅蓉手指都有些磨破,指尖泛着微红。 袁雅蓉到不说疼,只是抱怨每天瞒着家里人出来,总要想不一样的理由。担心日子长了母亲还是会生疑,以前她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月才出来三两次。这连着几天,不是说上卓府找婉儿,就是去孟府找孟雪瑶。 而且每天出来都跟做贼似的,还总担心自家的马车在平乐坊出没,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想到这袁雅蓉头都大了。 王婉儿劝说道:“你且好好练着,等过几日熟练些,就在卓府练,不用再来这里。后面几天我会让云屏每天去你府上,戏总是要演足,你母亲我想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怕侯夫人知道,再流传出来对你就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