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这几天依然没开业,因为毕竟丢了一个孩子,掌柜的也嫌官府的人天天来查,干脆等躲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打上次把大汉带走后,官府就来了一次,掌柜的自然一问三不知,自己在本地做了快十年生意,早就上下打点过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本本分分做生意,不淌那腌臜水。”
官府也去二楼搜过,但也都知道楼上就住了一对母女,女儿还生了病,这些天除了买药,连门都没出,更不可能拐孩子,即便是拐,也应该拐个男孩才是。
当秀珠那苍白的小脸出现在官差面前时,所有的嫌疑都彻底打消,官差继续到别处寻人去了。
近期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那伙计早早的出门去给妇人采买去了。
等中午回来的时候,伙计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回来了。
给的银子太多,东西又都便宜,难免买的多了些,待整理的时候,发现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伙计为难的抓了抓头发,认命的又去买了一个箱笼回来,这才把东西都给塞了进去。
妇人的三哥派了人来接她们母女回去,十多个的随从,宽敞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停在了客栈门口,把掌柜的都吓了一跳。
不过妇人的性子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温和,不紧不慢的跟掌柜道了谢才牵着女儿上了马车。
穿过中心大街,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例行检查时,妇人难得拿出了一块牌子。
守城的侍卫看到牌子和牒,倒是没再为难,连箱笼都没打开过,客客气气的让了道。
就这样,这帮人顺顺当当的出了城。
不过出城没多久,她们马车的速度就明显快了许多,一路飞奔到城郊的竹林里时便停了下来。
马夫跳下马车,在马车尾部迅速打开箱笼,把表面的衣服都扒拉开,露出了仍是半昏迷的桂枝。
随行的人有人懂医术,给桂枝把了把脉,又探了探鼻息,确认无误后,才冲妇人点点头。
把桂枝抱到了马车上,妇人抱着她,秀珠紧张的看着桂枝,这几天桂枝一直都没好转的迹象,她很怕桂枝死掉,又怕被人发现。整日里都是提心吊胆,装病都快装出魔怔了。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天,跑到了另外一个镇上,住进了三哥家的别院里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但是桂枝一直没彻底醒来,有时候醒来了,也是半眯着半睁着眼,也不说话,看看周遭的人,又继续昏睡下去。
没办法,妇人寻到了一位懂得针灸的老人,每日给桂枝扎针喂药,中间趁她半醒时强制灌下一些小米脂吊着命。
就这样一直熬,熬了差不多七天,就在老人在她脑门上扎完最后一次针的时候,桂枝又吐了一口血。
吐完,定定的看着众人,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不再涣散,慢慢眨巴着眼睛,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们是谁?”